程霸天一個人躺在臥房的沙發上,想着心事,樓下的女人們的尖叫聲順着敞開的玻璃窗,還有半掩的門飄進來。他覺得十分刺耳,不禁皺皺眉頭。
一個穿白色西服、胸口上的口袋插一支紅色玫瑰的男人走進來。
這是小健,他總喜歡穿白色的西裝,偶爾戴一頂帽子。特別是胸口上的紅色玫瑰花,簡直成爲他的標誌性招牌。
每逢程霸天想討女孩子喜歡,小健站在他的後面像變戲法一樣伸出一支玫瑰花,他拿在手中,再送給喜歡的女孩。
這種方式屢試不爽,他經常惹得那些女孩子興奮不已。有時候抱着他撒嬌。
程霸天看見小健過來,輕輕的問:“怎麼樣?”
小健對着他鞠躬,說:“先生,都解決好了,你就放心吧!”
“那些女孩子們,不知道吧?”
“先生請放心,她們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塔利亞不見了,我會對她們說,去歐洲旅遊了。”
“然後呢–”
“然後就說,在巴黎遇上劫匪……”
“好了,我知道了!”
程霸天躺在沙發上閉着眼,腦子仍然在想剛纔的問題。怎麼才能找到湯姆遜先生的愛女?
小健說:“好的,先生請保重!”
小健躡手躡腳的走出房間,又返回來了。
“還有什麼事?”程霸天瞟了他一眼。
“先生,我知道有個人,能解決你的煩惱,他是從中國境內逃出來的人。”
神聖羅馬帝國 “是麼?”
程霸天翹起頭,非常感興趣,一雙眼睛露出雪亮的光芒。 “先生,您應該知道。前一個多月,33旅166團損失慘重。”小健興致勃勃的講道。
程霸天奇怪地問:“知道這事,奔旺的166團幾乎全軍覆沒。”
一提起這事,程霸天來精神了,雙腿一撩,從沙發上做起來,幸災樂禍地說道:“他奔旺也有今天!真是大快人心!想想多少年,我們一直受他的壓制。竟然有這事,真是爲我出了一口惡氣。我就納悶了,166團是一個重裝團,坦克,步兵裝甲車,還有重炮,迫擊炮支援,怎麼就給別人滅了?”
噗嗤!小健笑了起來。“先生,滅166團的只有幾個人。本來奔旺想以此藉口,找中國一個麻煩,搞點軍火錢,栽贓陷害在中隊頭上,說是中人在侵略,沒想到談判的時候,那夥人還在他們屁股後面打。偷雞不成蝕把米,險些下不了臺,他也不瞧瞧,中隊哪有那麼好惹的?”
“知道那些人是什麼來頭嗎?”
“不知道,聽33旅的內線說,好像是中人,但不敢確定。”
“他們怎麼跟中隊幹起來了?這不是找死嗎?”
“166團也不是成心的,一個多月前,33旅的旅長奔旺接到一個任務,說是在a8區抓捕一夥越境的武裝分子,結果先過來一個人,那個人身手非常好,幾下就穿透了166團佈置的包圍圈。結果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後來又過來一夥人,這夥人比前面一個人還厲害,打得一幫東歐過來的僱傭兵抱頭鼠竄,滅了僱傭兵,又跟166團接上火,那夥人順便把166團給滅了。你說,這天下還有這麼狠的人!可真是個奇蹟!”
程霸天一聽,更覺得不可思議,其實166團在邊境跟人幹仗的事他聽說過,只是不知道這麼詳細的內幕。他暗想,要是自己也有這麼厲害的一夥人,該多好啊!
程霸天思索着說:“a8區,那不是當年墨水公司曾經設伏的地方嗎?”
程霸天想起兩年前,墨水公司曾經來過兩個洋人,兇巴巴的,要求他們提供協助,出彈藥,問他們幹什麼用,他們也不說,只是說去a8區有趟活。後來才知道,他們伏擊瞭解放軍。 https://ptt9.com/98743/ 三個月後,plboos公司給他匯來一筆款子,也因此跟plboos公司保持了往來。
後來他感到害怕,得罪解放軍可不是好玩的,什麼時候過來,給他一下,就跟原來一樣,什麼都完了。膽戰心驚過了一年多,啥事都沒有,他心中的一塊石頭才落地。
程霸天一邊想一邊說:“怎麼奔旺也跟墨水公司扯上關係?”
小健說:“先生,你還不知道吧?33旅跟墨水有業務往來,只要賺錢,有利益,奔旺沒有什麼不敢幹的,t國的形勢,你不是不知道,有軍隊在手就是大爺,t國官員都要巴結他。”
“那些僱傭兵是墨水派來的吧?”
“內線只是猜測,沒有證據表明,畢竟這事比天還大,要是中隊知道了,他們也害怕。”
“怎麼有兩批人,你把我說糊塗了。”
小健笑了,笑得很開心,好像撿到一塊無價之寶。他眨巴眨巴兩個小眼睛說道:“先生您說到點子上去了。這第一批是一個人,給33旅造成很大的麻煩,殺了十幾個,穿透了幾百人的防線,跑到後面去了,也是巧,受了傷,被後面支援的部隊抓住了。後面一批武裝分子,他們連毛都沒有碰到,還被他們殺死幾百人。”
“你是打33旅抓住的這個人的主意?說說看,他怎麼就讓你感興趣了?”程霸天喝口茶,繼續問。
小健看了看四周,確定沒有人,湊在程霸天的耳邊說道:“這個人骨頭很硬,嚴刑拷打一個多月,折磨的死去活來,就是不承認是解放軍。內線說,這個人看上去,簡直像超人,丟在水牢裏,居然一個多月捱過來了。這個人如果被誰留住,將會忠心耿耿爲他所用,這個絕對厲害,不比那些僱傭兵洋鬼子差!”
程霸天打了一個寒戰。“不不不,假如真是解放軍派來的偵察兵,怎麼辦?那不是自取滅亡嗎?我可不敢冒這個險。”
小健起身,在茶几上拿上一盒煙,抽一支,放在程霸天的嘴中,又用打火機幫他點燃。
程霸天吸了一口,長吁一口氣,吐出一個濃濃的眼圈。
小健眨巴眨巴小眼睛,繼續說:“先生,你有所不知,如果真是解放軍,這麼長時間,他們會不管嗎?你以爲中隊就那麼好欺負,我們嘗試過的。”
“那你的意思是?”程霸天歪着頭看小健,希望他利利索索把話說透徹。
“先生,我懷疑是中隊要抓的人,你想想,166團設伏的時候,他先過來,接着後面來了一夥強悍的特種兵,哪有這麼巧,這不是在抓他嗎?”
“對呀!我怎麼沒想到?”程霸天跳起來,大聲說道。
“噓”
“那我們想辦法把這個人從水牢裏撈出來?33旅有千人,可不好糊弄啊!否則竹籃打水一場空。人財兩空!”
“我先找內心摸摸底,能用錢解決的,就用錢解決,不能用錢解決的,搶人!”
“不不不,那不是往槍口上撞?要是被奔旺知道的,這生意還做不做?我可不願意放着好好的日子不過。”
程霸天的臉色變了。他其實膽小的很。
倒是小健,忠心耿耿,比他有膽識得多。
小健說:“先生,就我們這點實力,還不夠人家塞牙齒縫,別人想給我們飯吃,我們就有飯吃,什麼時候人家不高興了,一隻腳就能把我們踩死,您還想過這樣的日子嗎?我們不跟他們硬碰硬,可以想其它的辦法啊?”
“什麼辦法?”
“那個內線不是我安插進去的嗎?他在裏面當了個小小的連長,可以悄悄送點吃的給那個人,然後再想辦法,比如丟一把刀,鑰匙之類的,然後支開門口的警衛。如果那個人是塊料,他自然就能逃出來,我們再想辦法接應。如果不是那塊料,死不足惜!我們什麼風險都沒有!”
程霸天眯着眼想了想,覺得這是一個不錯的計謀。這筆買賣只賺不賠,沒有什麼損失。 145:水牢囚犯
T國東部地區,一片茂密的山林,山林裏有一羣低矮的平房。這些建築物大約還是三十年前修建的,到現在陳舊不堪。紅色的機瓦,紅磚壘成的牆體,至今未粉刷水泥灰,只用石膏簡單的勾縫,每逢下雨,髒兮兮的雨水會順着牆體流下來,黃黃的水帶着黑色的泥垢,留在牆體上遠遠看去,彷彿一條條蚯蚓在上面爬。
這是33旅的營地,在T國,周圍的老百姓是不敢靠近的。因爲這裏都是軍人,是東部地區重要的軍事基地。
除了隨處可見、荷槍實彈的軍人,建築羣上空還有七八坐高達六七米的瞭望哨,瞭望哨上安置着高倍望遠鏡,上面還有探照燈,夜晚的時候會把這個軍事基地照得一片雪亮。
軍事基地佔地面積大約5平方公里,這裏駐紮着33旅的旅部,由一個團警衛,營區被長長的院牆包圍,牆頭有高壓電網,每隔一百米還有監控攝像頭,如果有異常情況,營區的大喇叭會發出刺耳的警報聲。
院子外面的戒備是最嚴格的,有一個連的軍隊沿着漫長的院子巡邏。這個連的連長叫馬步羅,22歲,他就是小健安插在33旅的內線。
33旅的營區大門口守衛的最爲嚴密,門口加了雙崗。除了馬步羅的步兵連站崗,還有擔負內線警衛的警衛連設置重火力。
重火力是兩挺12。7毫米口徑的重機槍,都由警衛連的士兵操作,平常不許步兵連的哨兵靠近。
步兵連雖然跟警衛連一起擔負守衛旅部的任務,兩個連的待遇與裝備有天壤之別,如步兵連士兵手中拿的武器是仿製中國的56式衝鋒槍,而警衛連的士兵則拿着美製的M14自動步槍。除了武器裝備,警衛連的軍餉比步兵連高一倍,休假也多三天。爲此,步兵連的弟兄們走出去總比警衛連低人一等。這是T國的現狀,不僅僅在軍隊,就連其它地方也一樣,等級森嚴。
軍事基地的營區榜山而建,低矮的瓦房像凌亂的野花,漫山遍野開放,有的在山頂,有的在山坡,還有的在山谷。好算山不高,頂多算個丘陵,如此一來,那種對人的視野衝擊力更強了,走在營區彎彎曲曲的土路上,房屋與房屋好像擠在一起,給人一種壓抑的感覺。
基地的土路坑坑窪窪,大多是履帶式的裝甲車壓軋後留下的痕跡。如果下雨,那就叫苦不迭了,土路上污水橫流,到處都是泥,走在上面鞋子都是泥巴。
在基地後面,有一處破敗之地,到處都是歪歪斜斜的大樹,還有幾座搖搖欲墜的房屋。這裏原來是軍犬連,奔旺旅長覺得犬不好伺候,改用裝甲車代替。他覺得坦克大炮裝甲車纔是戰場上主宰。
近些年來,奔旺頻頻向上級打報告,要求多配發一些裝備,多撥一些經費。讓他得逞了,國會增加了國防預算,加快軍隊現代化,他的步兵旅改爲輕型裝甲旅,也叫機步旅。玩了機器鐵疙瘩後,奔旺才覺得這些裝備比軍犬更不好伺候,不過,每年可以得不少錢,他也樂得逍遙自在,反正伺候機器的事,也不是他一個旅長承擔,總是那些基層士兵去鼓搗。
軍犬連早沒有了,如今的營區改爲關押囚犯,警衛連在空地上挖了一個水塘,放進水,安置一個大大的鐵籠子。如果有犯人,就把他投到籠子裏,在水中站着。餓他個三天三夜,風吹雨淋,太陽曬,犯人不交代也要交代問題。
不過,這裏很少關押犯人,通常情況下,只有最重要的囚犯纔會關在這裏,大部分抓捕的犯人移交到警察局。33旅是軍隊,纔不會擅自干涉地方上的事務。
這次很例外,有個犯人關水牢裏關了40多天,日曬夜露,風吹雨打,這個犯人居然還活着。
這個犯人大約30出頭,是個健壯的男人,高1米75左右,別看他逢頭垢面,衣衫襤褸,臉上蒼白無色,可依然擋不住他身上凌厲的寒氣。他身上的顏色是古銅色的,劍眉大眼,鼻樑很高,側面看上棱角分明,是個頗具男人味道的年輕人。
現在這個男人已經喪失原來的風度,他穿着破爛不堪的馬甲,坐在水中,靠在冰冷的鋼筋欄杆上,光着膀子自己給自己取暖。
他渾身溼淋淋的,在水中泡了一個多月,身上的皮膚開始潰爛,水滲到皮膚上,有種刺痛的感覺。除了病痛的折磨,他還要跟大自然做鬥爭,在T國33旅這個地方,白天還好,像是春天,偶爾有陽光射過來,晚上就冰冷刺骨,凍得他發抖,所以他一天能做的動作,就是儘量潛伏起來,用雙臂抱住自己保暖。
警衛三天丟給他一個饅頭,讓他苟延殘喘的活着。不給他吃飽,警衛怕他驚人的能力,他有可能從水牢裏逃脫,所以算計好時間給他吃的。不讓他餓死,也不至於他好好活着。要讓他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三天一個的饅頭是他生命的全部,沒有其它食物給他,渴了就喝水。喝腳下的水,這水他要在上面撒尿。拉屎拉不出來多少的。他已經習慣了。他曾經嘗試過反抗,可渾身沒力氣,這鐵籠子的鋼筋能跟手臂相比,就算吃飽喝足,有力氣也不可能掰開。
但他沒有絕望,一直在絕境之中尋找機會。雖然他全身蜷伏在一起,像個蝸牛,可他的眼睛機警的朝上面望。
上面有兩個持槍的警衛走來走去,這些警衛在這裏站了一個多月,已經厭煩了,但沒有辦法,只要他還在,他們必須在這裏守下去。除了兩個走動的T國軍人,上面還有個瞭望哨,是俯視水牢的哨兵。這個哨兵也拿着M14自動步槍,在上空警戒。不過,這個警戒哨已經麻痹了,他靠在上面的塔中睡大覺。下面的犯人在他的心中,已經不具備攻擊力。
是啊!就算是超人,關在水牢裏關了這麼久,也會喪失身體中的攻擊力。 146:尋找機會
這個水牢中的犯人,就是小健重點關注的人。一個月前,他越過中T兩國的邊境線,不慎闖入166團擺下的口袋陣。機槍響了,自動步槍等各種火器響了。他憑藉過人的規避能力,在子彈的射擊中翻滾。然後趁着敵人陣地的空襲,鑽進樹林,徒手幹掉三名T國軍人,搶下他們的槍支。奮力還擊,打死十幾個T國士兵。
然後就是拼命的逃跑。逃跑過程中,遭遇敵人的裝甲車,又迂迴到側面,找了個茂密的樹林隱藏起來。
敵人太多了。到處都是黑壓壓的人。在坦克的掩護下,對方圓幾公里的山林進行搜索。也不知道怎麼的,遠處也傳來驚天動地的爆炸聲,有密集的槍聲。敵人的搜索隊形被打亂了。他趁機逃跑。
重生之修仙贅婿 然而,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逃出了166團的包圍圈,還是逃不掉33旅的手掌心,T國居然調動一個旅,進了邊境地區。
到處都是敵人。
每三米一個,黑壓壓的敵人後面還有履帶式的步兵輸送車。後來他才知道這是奔旺的部隊。
166團被後面一股神祕的力量打得抱頭鼠竄,一個團幾乎打沒了。那個時候他還在倉惶逃命。
最後他不可避免的被敵人發現。
敵人以爲是跟後面一夥的,散開隊形,上千人部隊密集地向他包圍。
子彈打光了,沒有吃的,沒有喝的,疲於應對,沒有力氣了。他只好躲在一片林子中。敵軍沒有目標的掃射,打中了他的肩膀。雖然是輕傷,但還是流了很多血。最後,還是被他們發現了。
他拔腿便跑,前面也是敵人。
幾百個敵人發現了目標,興奮的哇哇叫。很快縮小了包圍圈,沒有彈藥的他打倒了幾個敵人,被一羣敵人按倒在地。他們用漁網把他罩住,擡回了33旅的旅部。
33旅的旅部對於他來說,是個魔窟,他在這裏受着各種非人的折磨,老虎椅,電擊椅,打藥水,灌辣椒水,挨皮鞭,各種酷刑的手段應有盡有。他沒有屈服。
33旅的旅長奔旺審他,後面那夥人是不是你的同夥。他說不是。
他不招,馬上就來一頓酷刑。死去活來。醒來再審,他還是說不知道。
事實上他也不知道。其實他是偷渡出來的,他想離開中國。沒想到這麼倒黴,遇到了T國伏擊一股武裝分子。武裝分子沒抓住,倒把他抓住了。
33旅審了一個多月看沒審出什麼結果,也就把他忘記了。也是啊!如果他有那麼厲害的同夥,又怎麼會風平浪靜呢?那些人多強悍啊,把166團都打垮了,救他一出去,那不是易於反掌?
於是,他像被人遺忘一樣,靜靜的呆在水牢裏找機會。
那些守衛他的兵早煩了。他不死,他們就無法解脫。十多天前,兩個警衛曾經用高壓水泵衝他,把他淋得渾身打顫,還發着高燒,好險死去。可旅部的軍官出來不許,說是還有用處。
有什麼用處就趕緊辦吧?免得在這個旮旯角無聊至極,可旅部也沒動靜。所以幾個警衛每天晝夜不停的換崗,看這個犯人,他們巴不得他早點死了,那樣才結束了使命。
其實,牢籠裏的他表現出來的痛苦和病痛,還有寒冷與顫抖,那都是他裝出來。因爲只有這樣,才能讓幾個警衛放鬆警惕。
他靠在鐵籠子上,垂着頭,眼睛還瞅着兩個持槍的警衛看。
這個鐵籠子太堅固了,他試過無數次,都不能動鐵欄杆一絲一毫。惟有打開鐵籠子小門的鎖,才能出去。
前面有個小洞,大約50CM寬,80CM高,像個狗洞。有一扇結實的鋼門,有把不鏽鋼的大鎖掛在上面。
這把鎖起碼有5公斤重,他一輩子都沒見過這麼沉重的鎖。
前幾天晚上,他曾經用手去摸過,沒有工具,幾乎無法打開他。
現在他就是想找工具,一根鐵絲,一把鑰匙,一塊鐵片,或者一把匕首,他都能輕易的打開這把鎖。他經過相關的訓練,打開這把鎖,只需要不到5秒的時間。
可是在這個水牢裏,除了到大腿根部髒兮兮的水,什麼也沒有。這個籠子只有七八平方米,高三米,籠子四個腳由胳膊粗的鋼柱組成,四個腳深入下面的泥土中,想必水牢下面還打着鋼筋混泥土,再在上面倒土,水放進池子中就變成泥。這個水牢專門是爲折磨犯人的,會讓犯人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喪失心中的抵抗思維。
但他接受過嚴酷的相關訓練,他曾經是個軍人,也在軍事院校接受個特戰訓練,瞭解這些。
原來都是在模仿,是在訓練中見到。沒想到來到這裏,竟然真正體會到非人的折磨。那些訓練毫無疑問派上了用場。
他曾經是中國軍人。榮譽代表着過去。他無比珍惜,就算脫下軍裝,也把自己當成一個真正的軍人。
他逃出邊境線是迫不得已。他並非是別人想象中的中國軍隊的逃犯或者敵人,他是想出國報仇,他的戰友犧牲了好多,卻無法追到兇手。後來所有的證據指向境外的敵對分子。所以他要求退役,然後想辦法出國,就是想追殺那羣兇手,替戰友報仇。
他無論如何也不會出賣自己的國家和軍隊。就算被33旅打死,也不會透露半句。
他什麼也不會說,就算苟且偷生,也不會忘記年輕的戰友們犧牲的場景。
每次想到那些年輕的戰友倒在血泊中,他就渾身充滿了力量。
他不能死!
必須活着!
因爲只有活着,才能報仇!
現在的他機警的觀察着周圍的情況。目前這個地方只有三個哨兵,上面那個瞭望哨已經坐在塔上一動不動,軍帽蓋在臉上,應該在睡覺。
另外兩個哨兵抱着槍,無精打采的走來走去。看他們輕飄飄的身子,就知道他們處於極度疲憊的狀態。
是啊!堅持這麼久,自己累了,也渾身發冷。敵人雖然不在水中,但同樣疲憊不堪。 147:一絲生機
兩個哨兵的槍支沒有上子彈。看他們的子彈帶,乾癟癟的,應該沒有彈匣,所以他判斷兩個哨兵是空槍。至於上面的瞭望哨,那就看不清楚了。
在營區內,是不許輕易攜帶實彈,除非是戰爭狀態。這個規矩全世界都一樣。所以他覺得沒有什麼危險。
但是有一條,不能輕舉妄動。如果他蓄謀逃跑的念頭被人發現,33旅有一萬種方法折磨他。
兩個哨兵有氣無力的走着。
他開始動了,用手探下面,這個動作他做了無數次,就是想在下面挖一塊石子,哪怕一小塊就足矣。
淤泥溼滑滑的,黏黏糊糊,挖了半天都沒有感覺到尖銳的物體。
哎-他長嘆一聲,感到很失望。
只好把手抽出來,在水中洗洗。
這次他的動作很大,拍出了一片水花,發出嘩啦的響聲。
一個哨兵看了他一眼。他神祕兮兮的笑了,哨兵怒了,吼道:“笑什麼?事到臨頭還這樣?簡直是個蠢豬。”
另外一個哨兵擡頭看了他一眼,覺得很正常,對同伴說:“你這是沒事找事,跟一個死人有什麼可生氣的。”
那個憤怒的哨兵又朝他看了一眼。
他仍然發出神祕的微笑。
這回真把哨兵激怒了,在地上撿起一塊石頭。舉在手中,狠狠朝他扔去。
醫嬌 砰!石塊正中他的額頭,血流不止。
他猝然後倒,靠在鐵籠子上半天才醒過來。他裝着恐懼的樣子,低着頭,不再看那個哨兵。
兩個T國軍人看見他這樣,纔沒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他無力的靠在粗粗的鋼筋上,心裏一陣竊喜。終於有了一塊石頭。石頭砸在他的額頭上,撿到水中,冒出一連串的水泡,發出咕嚕嚕的響聲。
就在他的身旁,他不敢動,更不敢摸那塊石頭。
現在只能向天祈禱,這是一塊有棱角的石頭。如果石頭足夠尖銳,足夠結實。他看有可能打開那把沉重的鐵鎖。
無論到什麼時候,都不能放棄心中的信念。這是在軍隊的時候,新兵連的連長對他說的。
那兩個哨兵看見他沒有動,早已經放下警惕性。
過了一個多小時,太陽從雲層裏射出來。很快,氣溫升高,水池裏的水有些溫度,開始滾燙。
在熱烘烘的水中浸泡,空中還有刺眼的眼光,他感到愜意極了。一連幾天,下着小雨,空氣的溼度很大,秋風吹在人的身上冷颼颼的。如果繼續這樣,他估計自己活不到一個星期。
現在倒好,太陽出來了。他感到心裏亮堂堂的。他不能死,必須頑強的活下去。活下去才能報仇。不能死在這個僻靜的地方,他心中的理想還沒有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