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云天醒不想拂了李文嫣的面子,便道:「原來小兄弟還會作詩詞,天醒洗耳恭聽。」
吳安本就有心和雲天醒較個高低,也不謙虛,把壓箱底的寶貝拿了出來,聲音洪亮:「北國風光,千里冰封,萬里雪飄。望長城內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頓失滔滔,山舞銀蛇,原馳蠟象,欲與天公試比高……」
出雲國在神隱王朝的北方,算得上是北國,而神隱王朝為了抵禦北狄,也修建了長城,吳安詞中所繪之景,皆能找到出處典故,可又絕非一城一地,而是縱覽荒域,貫穿古今,氣勢恢宏。
雲天醒仿若見鬼似的愣在當場,他無法想象一個百戶軍官竟然能誦出如此詩篇,以至於讓雲天醒有種錯覺,這個百戶長是帝王,而自己這個王子反倒像個平民。
「俱往矣,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
誦完偉人的詩篇,吳安心頭也是熱血激蕩,恨不得現在就拿把刀和雲天醒打一架。
「好!」不管是鐵鷹秘使還是雲天醒的貼身隨從,基本都是軍伍出身,對這首大氣磅礴的詞理解得更為深刻,叫好連連。
李文嫣回過神,滿眼星星的看著吳安,她先前讓吳安作詩,只是想證明自己看上的男人不比雲天醒差,哪曾想吳安竟然做出這等蕩氣迴腸,氣勢不凡的傳世名篇。
雲天醒神色複雜的看向吳安,他一方面覺得這個年輕人才華橫溢,前途無量,另一方面又覺得心在滴血,他為了討好李文嫣,那首雪梅詩句琢磨許久,哪曾想剛剛出爐,就被一個百戶軍官按在地上摩擦……
關鍵雲天醒還不能發脾氣,擠出一個自認為風度翩翩的笑臉,讚歎道:「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小兄弟大才,天醒佩服至極啊!」
「吸收雲天醒的惡意,金幣+44。」
吳安雖說收到了王子的惡意,但莫名心情舒暢,返回了隊伍。 雲天醒沒了作詩的興緻,說想去青州的外城看看,一行人便緊緊跟隨。
外城這邊,市井文化更為濃厚,販夫走卒、三教九流匯聚,雲天醒剛來就有些後悔,但又不好表現得太過嫌棄,強行掛著微笑體驗著風土人情。
不知怎的,一行人來到了跳蚤市場,雖然隆冬的時節,但這裡熱鬧非凡,雲天醒總算來了些興緻:「我沒有什麼別的嗜好,就喜歡鑒定點寶物,一時技癢難耐,不知可否耽擱陣子……」
李文嫣笑道:「王子請便。」
雲天醒當即開始掃貨,那些攤主雖然沒能認出王子,但瞧著雲天醒這副打扮非富即貴,可勁的張羅吆喝,但云天醒算是有些眼力的人,一眼便看出大多都是假貨,搖頭離去。
轉悠了半個時辰,雲天醒頗為失望,他本想在李文嫣面前露一手的,但這跳蚤市場不給他機會啊。
就在雲天醒準備放棄的時候,忽然,他眼前一亮,來到一個攤位前,抓起一支黑色的發簪打量。
「不錯,不錯!」雲天醒連說幾聲不錯,隨後向攤主問道,「怎麼賣?」
攤主當即吹噓了陣子:「客官真是好眼力,這發簪本來我是想留作傳家寶的,哪曾想今天剛拿出來就被客官相中,相逢即是有緣,一百兩金票拿走!」
雲天醒不差錢,懶得討價還價,更何況那樣也沒有風度,所以當即付了錢,隨後雲天醒拿著發簪,獻寶似的遞到李文嫣面前:「嫣兒妹妹,這發簪乃黑玉雕刻,長期佩戴,清神明目,對修行也是有極大好處的,送給你了。」
李文嫣推辭了陣子,但云天醒執意要送,更想要親自為李文嫣戴在頭上,李文嫣不好拒絕,歉意的看了吳安一眼。
這時,吳安忽然上前,一把將那黑玉發簪奪過來撅了,這一幕發生得太突然,所有人包括李文嫣都沒能反應過來,愣在了當場。
雲天醒氣得不行,但又強行按捺,聲音幾乎從牙齒縫裡蹦出來的:「你這是做什麼?」
李文嫣回過神,心裡甜滋滋的,吳安這是吃醋了呢,不過就是太過衝動,怎能這麼不給王子面子,李文嫣正要開口斡旋幾句,吳安說道:「這發簪乃鬼玉所鑄,不是黑玉,長期佩戴,亂人心智,屬下既有保衛王子和李小姐安全之責,就不能坐視不理。」
雲天醒怔了怔,掰了我的發簪,還想說我看走了眼?臉色更是慍怒:「胡說八道,這分明就是黑玉!」
「黑玉和鬼玉的確難以辨別,不過王子請看這斷口之處。」吳安將斷掉的發簪拿到雲天醒面前,只見那斷口之處滲出黑色的粘液,更有一種令人作嘔的惡臭,的確是鬼玉無疑。
雲天醒臉色更紅,但不是氣的,而是羞的,自己竟然將鬼玉這等邪物拿來送人。
特別是想到先前自誇鑒寶有一手,仔細甄別,還是打了眼,結果吳安這個百戶長沒經手就判斷出了鬼玉,這讓雲天醒的老臉往哪兒擱啊?
「吸收雲天醒的惡意,金幣+88。」
雲天醒已經起了殺心,但吳安所做的事情並沒有錯,他只能將怒火忍下,甚至還要對吳安道謝:「多謝小兄弟慧眼如炬,才讓本王子沒有釀下大錯!」
「不客氣!」吳安大咧咧受了雲天醒的道謝,重新返回安保隊伍。
雲天醒氣得快炸了,你特么就不能委婉點?李文嫣在一旁憋笑,打了個圓場,算是揭了過去。
雲天醒徹底沒了遊玩的興緻,想要回州牧府歇息,可走在路上,忽然發現有一群人在路上爭吵。
雲天醒為了在李文嫣面前表現出自己樂於助人的優秀品質,當即上前詢問:「發生什麼事了?」
圍觀人群沒怎麼理他,雲天醒的貼身隨從便唱了一嗓子:「出雲國王子云天醒駕到!」
路人們嚇了一哆嗦,這才為雲天醒讓開道路,恭敬行禮。
「本王子微服出巡,怎能興師動眾?」雲天醒裝模作樣呵斥了一聲隨從,隨即進入人群。
其實也沒發生什麼大事,就是一個老太太摔倒了,說是一個年輕人撞的他,但年輕人說他沒撞,就這麼爭吵了起來。
那老太太和年輕人聽說王子到來,都是紛紛請求他做主評理。
老太太哭道:「王子殿下,老婆子我走得好好的,這年輕人冒冒失失一下把老婆子撞倒,這腿算是折了,他還想跑,您說有沒有這個道理,還請殿下為我做主!」
非你不可 年輕人急道:「殿下明鑒,我瞧著這老太太一個人摔倒在雪地,便想去扶一把,哪曾想她說是我撞倒的她,非要讓我賠償她的醫藥費!」
雲天醒一副關切的神色,說道:「原來如此,老人家,地上涼,您看看要不要先起來,咱們後面再來好好評理?」
說著話,雲天醒親自動手,將老太太扶了起來,瞧著老太太衣擺上都是雪水,雲天醒又將自己的裘皮披風褪下,為老太太披上。
王子關愛百姓的一幕頓時感動了所有人,紛紛呼喊著王子千歲!
三寸人間 雲天醒頗為滿意,又道:「老人家,我看你摔傷不輕,先送你去看大夫可好?」
老太太喜上眉梢:「多謝王子殿下。」
但那年輕人卻不幹了:「王子殿下,雖然張某隻是一介書生,但向來乾淨做事,清白做人,若是這老太太就這般走了,街坊鄰里還不嘲笑我是那肇事逃逸的敗類,這件事情必須說清楚!」
雲天醒本就一肚子火,好不容易有個裝逼的地方,結果這小小書生也敢來觸霉頭?
雲天醒呵斥道:「人命關天,爭那莫名其妙的是非做甚?再者說,若不是你撞的人,為何要扶?」
那書生怔了怔,忽然笑了:「王子所說道理,振聾發聵,書生受教了,但書生同樣認為,有些事情比性命還重!」
說完這話,書生一頭撞向路邊的大樹,這是準備以死明志,證明清白了。
王子本著尊老愛幼的精神,和稀泥了事,可沒想到書生的性子這麼剛烈,眼瞧著一樁民事糾紛要鬧出命案了,忽然人影一閃,吳安將那書生拉了回來。
「你要清白,我給你清白。」 看到吳安把人拉了回來,眾人鬆了口氣,雲天醒也是擦了擦額頭的冷汗,若是這書生撞死,王子的清名必會受到影響,所以雲天醒莫名對吳安升起了一絲感激。
但這絲感激眨眼間就被吳安消耗殆盡,因為吳安說道:「青州是個講法治的地方,絕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絕不會包庇一個壞人。」
雖然吳安是在勸慰那年輕人不要尋短見,但在雲天醒耳中,吳安是在罵他冤枉好人、包庇壞人了?
雲天醒說道:「吳安,你的意思是那年輕人無辜的了?老人家這麼大把年紀,怎麼可能會冤枉他人!」
「是非公道,不能只看錶象,凡是得講證據!」吳安回答了一句。
雲天醒冷笑一聲:「雙方各執一詞,你有什麼證據?」
都市之少年仙尊 「鐵鷹秘使何在?」吳安一聲令下,隨行的鐵鷹秘使雖然不明白吳安為何要與王子抬杠,但軍令如山,當即出列,展開調查。
雪地上足跡不少,但鐵鷹秘使完全有能力辨別出來,又有鐵鷹秘使去尋訪目擊者,片刻功夫后,鐵鷹秘使向吳安彙報情況:「根據地面上的積雪痕迹,張姓書生是在老太太摔倒過後才出現在附近的。另外,根據目擊者所述,老太太摔倒之時並沒有與人發生碰撞……」
鐵鷹秘使,一向是用來對付敵人、排查姦細的諜報機構,用來驗證一樁碰瓷事件,簡單得不能再簡單。
雲天醒臉皮顫抖,這吳安一而再,再而三的打他臉,把一個仁厚慈愛的王子硬生生逼成了個傻叉。
其實吳安這麼做並非針對雲天醒,實在是對碰瓷看不下去,現在證據確鑿,他當即說道:「來人,將這敲詐勒索的老嫗押送官府,依法懲辦!」
這時,那老太太嚇到了,連忙說道:「是這樣嗎?可能我先前摔倒了,腦袋有些不清醒。」
這也給了雲天醒一個台階下,他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吳安:「老人家上了年紀,容易犯糊塗,怎麼因此送刑?」
「因為上了年紀犯糊塗,所以可以為所欲為,險些將一個熱心好人逼死?律法面前,人人平等,若不嚴懲,豈不寒了天下熱血之心?」吳安面色鐵青,「另外,老人家犯糊塗?我看未必!」
吳安對老嫗發動了魅惑技能,呵斥道:「實話招來,你為何要污衊這位書生?」
那老嫗嚇了一哆嗦:「老婦自己摔倒后,覺得無力承擔醫藥費,所以想拉個墊背的……」
此話一出,眾人嘩然。
雲天醒好幾次想說什麼,但終究沒能說出口,畢竟,這是老太太自己招的,怎麼洗都沒用。
「來人,押送官府,依法懲治!」吳安下了命令,又補充了一句,「順帶給她叫個郎中,醫藥費我出。」
老嫗被鐵鷹秘使帶走,眾人愣了片刻,掌聲雷動,那被冤枉的張姓書生更是行了跪拜大禮:「青天大老爺!」
雲天醒臉色變換,最終掛著張黑臉,甩袖離去。
李文嫣全程靜靜看著這一切,對吳安嫣然一笑,跟著王子返回了州牧府。
……
傍晚時分,李龍鷹抽空和雲天醒吃了頓飯,茶餘飯後,雲天醒說道:「李叔,實不相瞞,自從當年一別,天醒始終無法忘卻嫣兒妹妹,這個……」
聽到這話,李龍鷹笑了笑,打斷了他:「你的心意我是知道的,嫣兒打小就沒了娘,從小就比較獨立,我也比較尊重她的意見,你倆能不能成,還得看你們自己。」
李龍鷹根本不像別人揣測的那樣打算賣女兒巴結王子,只是看著李文嫣年紀大了,想撮合一下兩人,若是女兒不喜歡,他也不會強迫。另外,李龍鷹身為一個封疆大吏,不需要在雲天醒面前卑躬屈膝的,所以說話也就直接了一點。
雲天醒面色有些訕訕:「多謝李叔指點。」
……
夜色漸濃,雲天醒所住的別院傳來鞭聲,他大晚上的不睡覺,把一個僕從綁在了柱子上,正用鞭子抽打。
雲天醒滿臉是汗,神色猙獰,也不說話,就那麼咬牙切齒、一鞭子一鞭子的抽打那個僕從。僕從被打得皮開肉綻,臉色蒼白,但硬是沒敢吭聲,默默忍受著。
打了半個時辰,那僕從暈了過去,雲天醒這才停了手,吩咐道:「拖下去。」
其餘僕從畏懼的看了雲天醒一眼,小心翼翼將傷者抬了下去。
雲天醒的仁慈謙遜只是表現給外人的,真正的雲天醒是個極為暴虐的人,好比方說他今晚毆打的僕從,其實並沒有犯什麼錯,只是雲天醒心裡不爽,打人撒氣罷了。
至於雲天醒為什麼會這麼不爽,還不是因為吳安屢次壞他好事,當然,也有李文嫣和州牧的態度問題。
「不識抬舉的東西,等本座登上王位,必屠你滿門!」雲天醒惡狠狠的說了一句,臉上重新恢復了溫潤的神色,入眠就寢。
第二天,雲天醒不想出去玩了,就在州牧府內品茶看書,吳安倒也樂得清閑。快到中午的時候,金幣商店提示更新,吳安照舊瀏覽起來,看看有無值得入手的商品。
「造化丹經·骨境卷」,吳安看到這幾個字,呼吸頓時急促起來,總算等到了這丹經奇書。
要知道,吳安能這麼快從血境玄士過渡到骨境玄士,造化丹經功不可沒,它讓吳安辨識靈藥、煉製血丹,無往不利。
只可惜到了骨境級別,血境丹藥就沒什麼用處了,而現在骨境卷的造化丹經出現,一旦灌頂,吳安必能藉此快速突破到地境!
到那時,天下之大何處不可去?
可一看造化丹經的價格,雖說做了一定的心理準備,還是把吳安嚇得不輕,售價3萬金幣。
吳安現在的積蓄不過杯水車薪,要在七天內攢到三萬金幣談何容易?這也給吳安提了個醒,以後閑著沒事不能偷懶,多攢些金幣,以備不時之需。
反正今天雲天醒不打算出門,吳安便請了假,離開州牧府,他要在這個冬天,把溫暖送進家家戶戶,讓青州城再也沒有寒冷。 曹幫,是青州城的第一大幫會,植根於青州城百年,旗下產業包含賭場、青樓、放貸等等,有人說半個青州城都是曹幫的。
曹幫實力雄厚,籠絡天下高手,正式幫眾過萬,旁支十萬,而幫主曹老爺子更是地境八階的高手。青州有句話,寧可罵聲李州牧,不願得罪曹幫主。
不是說那曹老爺子比李州牧厲害,而是李州牧乃仁義之士,做事講原則,但曹老爺子一個黑道梟雄,做事真是不擇手段,所以前者受人愛戴,後者令人畏懼。
當然,曹幫這個青州毒瘤,早就在官府那兒掛了號的,只是曹幫把自己包裝成了一個商會,積極上稅,做事圓滑,不露把柄。就算殺人放火,也會有幫眾自首頂罪,高層始終逍遙法外,官府沒有足夠的理由或者擔心牽連太多,因此對這個燙手山芋暫且放任。
白天的時候,吳安四處轉悠,最終選中了曹幫作為下手目標,當然,他可不敢堂而皇之進入曹幫總舵去鬧事,就算是鐵鷹秘使百戶長也扛不住,到時候被人殺了,大不了推幾個幫眾出來頂罪,吳安可就白死了。
但身為一個鐵鷹秘使的中層,法子總比別人多一點。
譬如,吳安手中拿了一份關於青州城的污水排放系統設計圖,也就是下水道。
不要覺得污水排放系統是現代都市才有的布置,其實古代社會早有此類設計,青州城作為一個人口爆炸的大城,產生的生活污水只靠夜香郎肯定收不過來,所以在建城之初就在城市下面埋了無數管道,用以排放污水。
吳安看著設計圖,讚歎青州的排污系統設計之巧妙,它從地勢比較高的北城作為起點,而地勢比較低的城西作為終點,連接地下河水,讓青州的下水道流動起來,只要地下水一日不衰竭,青州城的下水道永遠不會堵塞。
曹幫的總舵,就在地勢偏低的城西,吳安覺得自己完全可以做點什麼。
按照設計圖,吳安進入曹幫附近的下水道。青州城的下水道修建得十分寬闊,跟火車隧道似的,但裡面惡臭至極,吳安只好屏住呼吸,不多時,他找到了一處閥口。
這閥口的設計初衷是用來泄洪分流的,只是青州這個地方風調雨順,沒有發生過巨大洪水,這些閥門幾乎沒有使用,機關都生鏽了。
吳安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掰動了機關,一道厚重的石閘落下,堵住了奔流不息的污水。
吳安又將幾條支流的閘門關閉,這樣一來,要不了多久惡水就會漫出地面,曹幫總舵就會被屎尿泡在其中,想到那個場面,吳安就像個老妖魔似的笑出了聲……
有一件事情與吳安關係不大,但又不得不說,這個夜晚,北狄軍方發起了一項絕密的刺殺行動。
北狄軍方打探到,出雲國王子云天醒這幾日來到青州遊玩,認定這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只要將王子云天醒刺殺,青州必亂,到時候北狄大軍發起猛攻,必能擊潰青州這個北方堡壘,揮師南下!
為此,北狄軍方不惜代價,派遣了一支二十人的死士隊伍,都是地境後期的頂尖刺客。
暗殺的實力足夠了,但想要掩人耳目潛入青州,甚至進入州牧府刺殺王子云天醒還是差了點,為此北狄軍方又不惜代價拿到了一份青州城的工程設計圖,研究了它的排污系統。
排污管道可以容人通過,而且深藏地底,直接從下水道進入州牧府,青州的鐵鷹秘使或者那些頂尖高手絕不可能猜到敵人會從地下殺來,出其不意,必能奏效!
這群死士死都不怕,更不會怕臟怕臭了,為此鑽入了下水道,準備從地下潛伏進州牧府。
這群北狄的死士走著走著,忽然發覺地面的污水開始上漲,領頭的刺客怔了怔,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但若繼續在地下大夥可能會被淹死,所以原路返還,準備找出口回到地面再說。
可往回走了一陣子,一道石閘封住了生路,眾人眉頭一皺,全力劈砍那道石閘。
不得不說,當初設計青州排污系統的大佬就是實在,這些閘門為了抵禦洪水,所以通體採用崑崙石,崑崙石沒有別的用處,就是硬,堪比鋼鐵。而且用料厚實,這群死士劈砍了陣子只留下幾道不深不淺的痕迹,根本無法突破這道石閘,領頭人看了看手中的設計圖:「旁邊還有一條路,我們走!」
可當眾人來到分支,發現也落下了石閘,死士們面露驚駭,難道己方的刺殺行動已被識破,青州這邊開始動手了?
死士們不信邪,按照設計圖繼續尋找出路,可污水都快漲滿整個下水道了,他們依舊沒有找到回地面的路。
死士們雖然是冒著必死的決心來執行刺殺任務的,但眾人開始害怕起來,若是為刺殺王子而死,那死得光榮,但若是在下水道中被淹死,遺臭萬年啊。
不多時,污水灌滿了整個下水道,死士們已經無法再研究設計圖或者尋找其他出口了,憋足氣,在水中發了瘋似的撞擊著石閘。
……
吳安將曹幫附近的閥門都關了,正準備離去,忽然聽見石閘的對面傳來轟隆隆的撞擊聲,吳安面露駭然,卧槽,這屎尿都成精了吧,惹不起,惹不起,吳安搖頭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