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梁簡最近著實累的慌,她忙扯了附近的藤蔓,手上利索地編個魚簍子,尋個便利的位置,把魚簍子放進去,一頭綁在河岸的枯草上,等著傍晚的時候來收魚。
之前在黑岩部落編的漁網留在了那裡,倒是白白便宜了他們,不過想到部落里還算友好的其他人,她倒也沒有那麼憋屈。
想到總是前前後後跟著她的害羞的米娜和瘦小子石青,她微微感慨,也不知他們過得怎麼樣。
陽光灑在河面熠熠發光,瞅著時間還早,秦悅想到昨晚還沒有清洗,便三下兩下除了身上的衣物,跪坐在岸邊就著河水洗澡。
涼涼的河水冷的她身體發顫,心中無比懷念以前家裡的浴缸。
「你在做什麼?」
恍惚間聽見聲音,嚇得她差點跌進河裡,卻被身後的男人一手抱住。
看著赫然出現在胸前的大手,她用力掙脫,掙不開,紅了臉,瞪著他,「你怎麼出來了?」
梁簡一本正經道:「看你這麼久沒回來,出來看看。」
想著他也是擔心她,便氣焰消散,又想著自己赤身裸體地被他抱在懷裡,忙拿衣服遮住,「我沒事,不用看了,你先進屋吧。」
梁簡挑挑眉,依言鬆了手,目光沉沉地看著她胸前的雪白,喉結滾動,「我和你一起洗。」
說完也不等她說話,自顧脫下了身上的衣服,露出精壯的腰身,完美的腹肌一覽無遺,目光向下看見一抹黑,秦悅趕緊移開視線,不敢再看。
隨後聽見一陣嘩啦的水中,旁邊的男人已跳入河中,仰躺著身子在河裡游來游去,河水浸濕了他的身體和頭髮。
秦悅鬱悶地看著不怕冷的某人,趁他游遠了,忙手上迅速地洗乾淨內衣褲,穿上了外面的衣服。
眼瞅著身上的衣服破爛不堪,她心情很是煩悶,原本有機會織布做出衣服來,最後卻給他人做了嫁衣,辛苦搬回來的苧麻也落了空。
所幸她積累了經驗,日後有機會找到苧麻,她一定能織出布來。眼下最緊要的是做出獸皮衣出來,梁簡狩獵本領強,屋子裡積攢了很多獸皮,毛長的毛短的都有,他還會硝制,因此獸皮的保存度完好。
她前段時間磨出一枚骨針出來,用樹皮搓了細繩做線,趁現在還沒到冬天,得干緊把兩人過冬的衣物做出來。
她站在河邊看在河裡游的歡的某人,也不等他,拿著內衣褲抱著挑好的石板便往回走。
十來米的距離沒幾步就到了,她還是小心翼翼地踩過獨木橋,生怕一不小心跌進去,倒不怕是怕摔,反正不過兩米的深度也摔不怕,只是剛洗乾淨的澡白洗了。
木屋屋檐下掛著一根粗長的杆子,上面掛滿了她用草繩穿起來的熏肉鹹肉,她看了眼手上的內衣褲微微羞怯,但還是硬著頭皮掛在了杆子上。
將石板放進做客廳的那間屋子裡,她又去撿了幾大塊石頭進來,壘砌了一個小灶台。原本是想壘在院子里的,不過保不準啥時候下雨,便索性壘在靠窗的位置,讓煙能及時散出去,不至於過分熏人。
期間梁簡回來了一趟拿了弓箭出去了,她囑咐他多加小心,他們來平原到現在並沒有看見猛獸,只偶爾見到幾隻頭頂似鹿似羊的食草動物和松鼠兔子狀的小動物。
之前在林子里,著實見過不少大型動物的糞便,但不論他們砍伐樹木弄出多大動靜也不見猛獸出現。
或許是因為他們只在林子外圍折騰,沒驚動到裡頭的動物,入了深連動物都懶散了。
可梁簡沒回打獵都是去到從林深處,因此她擔憂之下總會多囑咐幾句。
等他走了,秦悅才注意到,屋子裡靠牆壁的位置,放置了一隻木桶和木盆,木桶上兩端凸起來小半截,上面鑽了孔留著還能穿繩子,木盆普普通通的,直徑略大,瞧著能裝不少水。
秦悅喜出望外,沒想到他一個大男人還這麼細心,她歡喜地編了又寬又厚的草繩穿在木桶上,拿木桶去河邊接了一桶水。
這木盆她沒動,想著等天氣再冷一些,就燒些熱水倒進盆里洗澡。這樣一想,光一個木盆肯定不夠,還得洗臉呢。
想到洗臉,他們倆目前都沒什麼洗漱用品,牙刷是用的樹枝一頭弄碎成刷子,沒回都是在河邊草草清洗了事。
梁簡回來估摸著得等到月滿樹梢,她便依樣畫葫蘆,拿兩截小木頭細細雕出了兩隻光禿禿沒手柄的水杯,瞧著不好看,又在背面上一隻雕上小花,另一隻雕只小鳥。
她喜滋滋地看著勞動成果,不知不覺,窗外一片漆黑,月光灑滿湖泊。
木屋在離著湖泊較遠的緩坡上,這片地域雖是平原,卻也不過是相比較而言,地勢依然有些微波浪起伏。
透過窗口便能遠遠瞧見漆黑的湖泊折射瑩白的月光,秋風微動,湖波晃蕩,映著遠處遠山的輪廓,彷如一幅寫意的月下山水畫。
在這片危機四伏的原始大陸中,他們找到這片地方棲息,實屬幸運,只是不知這樣安寧的日子他們能過多久。 屋子裡的火堆滋滋的燃著,橘紅色的火光照亮了屋子,連光線昏暗的角落也讓她感覺溫暖。
淬鍊過這麼長時間,她的烤肉技藝大有長進,不過石板烤肉到是第一次嘗試。將火堆里燃通紅的木柴丟進石灶內,將光潔的石塊燒的滾燙。
她削了塊厚脂肪擱在石板上,沒一會兒吱吱地冒出晶亮的油汁,用蒙古刀把肉塊削成薄肉片,攤在石板上烤熟。
忽而想起下午放進河裡的簍子,忙摸黑跑到河邊,循著記憶里的位置蹲在岸邊,從水裡撈起簍子。
不大的簍子似乎重了不少,剛撈起來那會兒能感覺到魚在裡面不安分地跳來跳去,秦悅借著皎潔地月光,瞅著簍子里的魚,嘿嘿直笑,「叫你得意,讓人要吃了你吧!」
其實她也不曉得還是不是那條魚,卻還是藏不住心裡的惡趣味。
想著屋子裡的石板烤肉,她也沒多耽擱,利落地刨開魚肚子,掏乾淨內臟和魚鰓,仔仔細細地把簍子里的四五條魚收拾乾淨了。
她樂滋滋地拎著魚簍子回了木屋,遠遠地聽見湖岸的波浪拍打地面的聲音,身後的河水也流得嘩啦啦作響,這湖有多大,她也不知,只是遠遠的望不到盡頭。
夜裡的風,有點大。
她隨手關了木屋,聞到一股誘人的焦香,石板上的烤肉焦黃,邊緣處打著捲兒,看樣子熟透了。
她洗乾淨木碗,用筷子夾了烤熟的薄肉片裝碗里,又削了十來片抹上粗鹽,攤在石板上再烤一輪。
收拾乾淨的魚她拿了兩條出來,細細地抹了鹽放另一隻木碗里腌起來,另外三條丟進陶罐里燉湯。從黑岩部落裡帶出來的生薑沒剩幾塊了,且都乾巴巴的變成了老薑,她也不浪費,拿刀切成一片片的丟進罐子里,多少能去點魚腥味。
得空了,她琢磨著在附近轉轉,這片平原植被覆蓋多卻不豐富,多是藤蔓枯草類,眼下全已枯黃衰敗,連樹都沒幾棵,不過她還是心懷希望,萬一能碰上生薑呢!
外頭秋風吹的木門呼呼作響,窗口灌進不少風進來,火光忽明忽暗。
從窗口望出去,大風刮的屋檐處下垂的茅草來回晃動,幸而他們蓋屋頂時,特地將茅草捆成一束束的結結實實的綁在木樑上,任憑風再大也刮不落一根茅草。
壘實地基的木屋,在秋風中屹立結實,巋然不動,她不擔心狂風,唯獨擔憂冬日的大雪會壓垮屋子。
天幕上掛著的那輪明月,此時被烏雲半遮半掩,秋風追著烏雲,沒多久厚重的烏雲蓋住了明月。
她眉心微蹙,看樣子,是要下雨。
這天氣說變就變,上午大雨,響午便出大太陽,沒想到天黑了又準備著要來一場雨。
下雨她無所謂,只是,梁簡還沒回來。
夜裡風涼,要是再淋一場雨,不生病才怪。
陶罐里燉著魚湯,石板上的烤魚烤肉散發誘人的香味,她卻沒了心思,將石頭灶里的火調小,撤出幾根柴火,又將陶罐拿到石頭灶上煨著。
她便守在窗口,等梁簡回來,心情卻很浮躁,想出去找他,又怕兩人錯開。她前腳出去,他後腳回來。
等了不知多長時間,火堆燃成一堆灰燼,只餘下細細的火焰,梁簡還沒回來。
外頭的風依然刮著嗚嗚作響,烏雲滿天越發低沉,雨懸而未落。
她咬咬牙,拿著一根半米長的粗木作火把,一端纏上枯草等易燃物又抹了樹脂在上頭,點燃了火把,她推開木門,頭也不回地走向黑暗中。
她知道梁簡常去打獵的地方,在那片林子縱深處,比他們之前住過的樹屋還要往裡頭,叢林里藏著很多動物,只是不大往外頭來。
梁簡這陣子外出狩獵從未這麼晚不回,她心中想過無數種可能,無數種可能歸於一種,那便是他出事了,被什麼耽擱了。
她心裡慌亂,無法想象若是梁簡出了什麼事,她該怎麼辦?兩人夫妻一體,經歷了一番奇遇才確定了彼此的心意,她曾經以為不管在哪裡沒有誰離了誰便不能活,在以前的生活里,她獨自生活,獨自旅行,哪怕梁簡幾個月不著家,對她也毫無影響。
但自從來到這裡,她的心態發生變化,她離不開梁簡,片刻都離不開。
霸道男神送上門 可能人在著急的時候,便會越想越偏,不斷地安慰自己強悍如梁簡,肯定不會出事,她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胡思亂想。
秦悅不顧一切地往林子方向跑,火光在狂風中搖曳,有一瞬似乎都要滅了,卻還是固執地燃燒著,照亮了她前方的路。
跑進叢林外圍,她氣喘吁吁地慢下來,扶著腰歇息小半會兒,又拿著火把照著林子,往裡走。
進了叢林,她便失了方向,這林子又大又深,林木雖稀疏卻粗壯,她不知梁簡走的那條方向,只能憑感覺往深處走。
此時也顧不得會驚醒叢林深處的動物,她邊找邊大聲呼喊著他的名字,一時驚起了樹間的鳥兒和松鼠。
她不知走了多久,腳踩在陷入泥里的落葉上,上午的那場雨讓林子里土地泥濘,經半天陽光照射蒸發了積水,卻還是讓土地濕滑難行。
林子里除了她的呼喊,只餘下動物四處亂竄的聲響,她腳步不停地往前走。她額間細汗溢出,渾身感覺不到秋風的涼意,冒著一股熱氣。
忽的經過一棵大樹時,餘光瞥見黑影一閃而過,秦悅眼神一凝,定睛看過去,什麼都沒有。
她鎮定地站住不動,睜大眼睛,仔細環視四周,她才不會覺得自個兒眼花了。
半響,沒有動靜,她假裝不在意地朝前走,往下看,卻見火光照亮的地面上有一團巨大的影子。
她猛地朝側邊一閃,拿著火把朝前一伸,忽的聽見一陣滋滋的聲音,聞到一股毛髮烤焦的味道。
她拿火把再往前湊,卻瞧見一個高達兩三米的猛獸,兇狠地朝著她齜牙咧嘴,卻忌憚地瞅著她手中的火把,往後退了幾步,遠離了她。
秦悅嚇了一跳,勉強站穩身體,面色瞬間蒼白,她出門時拿了蒙古刀防身,但面對這麼巨大的野獸,顯然蒙古刀傷不了它分毫。
她腦袋千迴百轉,想著對策,餘光瞥見那隻猛獸,它卻只盯著她手中的火把,歪著大腦袋打量著,甚至往前走了一步。 嚇得秦悅趕緊往後退了幾步,此時也瞧清楚了那猛獸的模樣,赫然是一隻長毛棕熊,紅褐色偏黑的毛髮遠比現代的棕紅長不少,頭大而圓,對比之下它的耳朵短小而圓潤,吻部突出且尖長。
此時它後肢著地,整個身體立起,因而看著頗為高大。
秦悅打量著那頭棕熊,棕熊的視線也從火把中轉移到她身上,沖著她兇狠的張嘴齜牙,發出聲音。
她緊張地心要從胸口跳出來,卻勉強保持鎮定,目光不帶膽怯地看著它,猜測著它懼怕火把,便大膽地將火把往它面前移動。
果然,棕熊色厲內荏地朝她惡狠狠地齜牙,巨大的熊身還是不自覺地往後退了幾步。秦悅趁熱打鐵地拿火把在它面前使勁揮舞,棕熊節節敗退,最後獸瞳狠狠地看了她一眼,才前肢著地,消失在林子里。
秦悅抹了把額頭溢出的冷汗,大口呼著氣,捂住胸口按住快跳出來的心臟。
細密的雨絲飄下來,落在臉頰上很涼,秦悅仰頭看天,烏雲壓頂,這雨待會兒就得下大了。
她片刻不敢耽擱,沿著林木縫隙朝里走,伸直了耳朵時刻留意著周圍的動靜。
心知此刻呼喊不定會招來什麼猛獸,但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她仍是費勁地喊著梁簡的名字,整片森林回蕩著她的呼喊。
她腳步不停地踩著泥濘前行,周圍遍布高聳的巨樹,不知過了多久,她彷彿走到了森林的盡頭,遠遠地能瞧見裸露低矮的岩壁。
此時,碩大的雨點瘋狂地砸在地上,雨水肆意地在她臉上流淌,朦朧了她的視線。
她費力地睜大眼睛,分辯方向,手上堅持不懈燃燒的火把,也撐不住熄滅在磅礴大雨中。
她扔掉光禿禿的火把,雙手圈在嘴邊,大聲呼喊著,「梁簡,你在哪兒?」
直到越過低矮的岩壁,方才聽見細微的聲響,她沾滿雨水的臉上露出如釋重負的微笑,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尋找著。
終於在一處陰暗潮濕的山洞裡,黑暗中借著洞穴里的火光,隱隱看見了梁簡的身影,他肩頭腿部染了刺目的血跡,蒼白著臉皺著眉靠在岩壁上,掀起眼皮注意到她來了,掙扎著便要起身。
「你怎麼出來了?」聲音有些嘶啞,嘴唇發白。
見他這副狼狽的樣子,秦悅眼淚刷刷就落下來了,她幾步上前扶住他,「你這麼晚沒回來,我擔心你,你受傷了?」
「你衣服怎麼濕了?外面下雨你還出來做什麼?」梁簡忍著疼痛,聲音放柔,看著她濕透的衣服。心底深處那塊兒卻因她的話驀的變柔軟。
「沒事,一會兒就烘乾了,我先看看你的傷口。」
她掀開他的衣服,他肩膀上碩大的血口赫然出現在眼前,忍著淚又去檢查他腿上的傷口,同樣的血口上還有動物的齒痕。
他這是被某種大型猛獸攻擊了,傷勢嚴重因而不能回去,所以找了這處山洞暫時安身。
「怎麼傷的這麼重?遇到野獸你不知道躲嗎?以前你們人多,現在就你一個人,再厲害也不能和野獸硬碰硬。我先給你敷上藥止血,等天亮了我們再回去……」
她嘴裡絮絮叨叨地念著,手上卻輕柔地給他處理傷口敷上止血藥粉,認真細緻地不放過任何一處傷口。
止血藥粉是她用草藥磨碎成的,臨出門的時候猜測到他或許會受傷,便急急忙忙地帶了點過來,沒想到還真派上了用場。
梁簡烏黑清亮地眼眸,盯著她細長的眉、挺翹的鼻子,以及下垂的眼瞼上纖長的睫毛,火光下刷下一層陰影,精緻的五官柔軟細膩,心中越發柔軟,連傷口處撕裂的痛感彷彿都消失不見了。
「誰說我不敵不過?我不過是受了傷,那野獸卻要成為我們的腹中餐……」梁簡嘴角噙著一抹笑,語氣頗有幾分囂張自信。
這人,明明受了這麼重的傷,還能一副意氣風發獲勝者的樣子……
秦悅瞥了他一眼,默不作聲給他處理好傷口,方才語氣涼涼道:「可我只看見你一個傷患,哪兒來的腹中餐?」
梁簡背靠在岩壁上,曲起沒受傷的那條腿,彎著手臂撐在膝蓋上,隨意瞥了一眼山洞內部,「放在裡面。」
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秦悅注意到這山洞另有乾坤,只是剛剛她一心放在梁簡的傷勢上,也沒仔細看。
卻見山洞並不是只有一個洞,往裡拐了彎還有一個洞口,岩壁凸起崎嶇,這處山洞看起來倒似一處溶洞。
她依言走到內里的洞口,裡面是一處更大的洞穴,黑漆漆地看不分明,她又折回拿了一根燒著的樹枝,借著火光往裡走,腳下踢到一處柔軟的毛髮,嚇了她往後一縮。
往下看,卻見一隻龐然大物僵硬著倒地不起,身旁流淌了乾涸的血跡,待看清野獸嘴角利劍似的獠牙,她認出來這是劍齒虎,也就是石青他們稱的巨齒獸。
這隻劍齒虎比先前那隻體積大了一倍不止,也不知他傷勢那麼重的情況下怎麼搬進來的?
火把往前一伸,她瞧見這處大洞穴往前竟然還有一處洞口,裡面幽深神秘,也不知通向何方。
她起了好奇心,卻心知梁簡傷勢太重,不是能探險的時候,便轉身回到梁簡身邊。
洞里的火堆還在熊熊燃燒著,外面大雨淋漓不斷,這山洞地勢低洼,不少雨水順著地勢流淌下來,遇到火堆處又繞了半圈往更深處蔓延。
他們待著的那處挨著岩壁,地勢不算低,她怕身上濕衣沾濕了梁簡的衣服,便離他稍遠一點坐下。
梁簡目光黑沉沉地看著他,抿著嘴唇,「你坐過來一點,把衣服烤乾。」
其實她的衣服已經沒那麼濕了,剛進來的時候濕的能擰出水,現在只是緊貼著身體,不過她也不喜歡濕衣服黏在身上,便依言湊近了火堆。
梁簡脫下身上的外套,伸手遞給她,「你把身上衣服脫了,穿這個。」
秦悅呆愣地看著她,忽明忽暗的火光中辨不清他的神色,她卻莫名的感到羞澀,她裡面真空沒穿內衣。
見她垂首半天不接,梁簡疑惑地看了她一眼,瞥見她耳根處的紅潤,方才明白過來,啞然失笑,「別擔心,我現在有心無力。」 聞言,秦悅澄澈的目光瞪向他,「誰說我擔心這個?」
一臉憤然地接過他的外套,面上的羞澀蕩然退去,見他目不直視地看著她,便道,「那你閉上眼睛。」
梁簡俊眉微挑,眸光帶著促狹,正欲說什麼,卻被秦悅抬手打斷,「不用了,我去裡面換。」
說罷,也不理會他,拿著外套就進裡頭洞穴去了。
梁簡凝視著她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洞口,方移開視線,注視著某處跳躍的火光,嘴角彎起清淺的弧度。
秦悅換了衣服出來,卻見梁簡靠著岩壁,閉著眼睛睡著了,寂靜的空間里只剩下火堆滋滋燃燒的聲音和他輕微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