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曉怡迷茫了:「我也不知道,心裡大概是愛他的,我已經習慣有他在身邊的生活,不想失去他。」
「曉怡,你好糊塗,豆豆都三歲多了,自己還不知道愛不愛曉曉,那你當初嫁給他做什麼?你這是不成熟呀,再糊塗下去,你和曉曉真的就沒有一絲機會了,男人一旦變心,就會讓別的女人鑽了空子,到時一切都完了。」
梁曉怡伸手抓住趙姐的手,顯得很急切:「趙姐,我是不成熟,也不懂愛,可是我感覺應該離不開曉曉,姐,你要幫我呀。」
趙姐點點頭,看著熟睡的豆豆心中有了主意:「你別急,曉曉不是絕情之人,他是真正愛你的。他現在煩你,是你以前錯的太多,不管曉曉怎麼做,你自己不要放棄。」
「我不放心又有什麼用,他把女人都帶到家裡見老人了。」
趙姐卻不以為意:「他就是和別的女人結婚了又怎麼樣?結婚就不能離婚了?你手裡有豆豆,這可是你倆的孩子,這一點誰也比不上你,我也不相信曉曉這麼快心裡就沒有了你。」
梁曉怡看著豆豆,心中漸漸熱了起來:「對啊,我有豆豆,兒子一定會幫我的。」
「你明白就好,曉曉心再硬,還能扔下豆豆不管?只要你不再有別的男人,曉曉他又能飛到哪裡去?豆豆就是一根扯不斷的線,永遠牽著你和曉曉。」 下午三點多,豆豆睜開了眼,看到是媽媽抱著自己,頓時喜歡的不得了。出出進進黏在梁曉怡身上就不鬆手,還不忘把李曉也拉進自己歡樂的遊戲中。
張梅和李曉看到這一幕,心中不由五味雜陳。豆豆是開心了,李曉卻為難了。生活中不如意的事真是十之八九,這個局面誰也沒有辦法。
直到吃過晚飯,梁曉怡試著要離開,豆豆頓時就大哭起來,惹得梁曉怡抱著豆豆也流淚不止,張梅和李曉都失手無措。
倒是趙姐說道:「這裡房間也有,就讓曉怡晚上留下好好陪陪豆豆,豆豆還小離不開媽。」
張梅哪裡會讓豆豆傷心:「就看曉怡方便不?」
梁曉怡連連點頭:「我現在回去也是一個人,晚上還是我帶豆豆吧。」
李曉又能說什麼,恰好譚小青來了電話,李曉鬱悶地離開了家。下樓開車回到酒店,在一樓大堂見到了等候的王英和譚小青。
越少,你老婆又穿回來了 因為中午和王英幾乎鬧翻了,李曉顯得有點不冷不熱,三個人在大堂咖啡廳一起坐了下來。
「王書記、譚部長,兩位領導喝點什麼?」
王英看了看李曉,神色訕訕地說道:「李曉,這裡人多眼雜,你還是找一個安靜的地方,今晚我和你好好談談。」
李曉卻遲遲沒有答應,王英喜歡玩心機,李曉心裡對王英一點好感都欠奉。
「對不起,是我錯了。下午我和譚部長深談了一次,也理解了你的難處,是我對你了解太少,竟然不知道你為了招商連家也散了。不管怎麼說,你我的目標是一致的,有合作的基礎,我們可以重新開始。」
譚小青看李曉還在遲疑,微微一笑:「李曉,你是大男人,可不要小家子氣。王書記這次是有誠意的,我過來就是給你們做個見證,我倆為等你連晚飯也沒有吃呢。」
恐怕是形勢逼得王英不得不低頭吧,其實也沒有深談的必要,管委會的條件李曉不會讓步,李曉要的就是王英一個態度而已。既然王英願意低頭,李曉不介意秀一把肌肉。
「呵呵,兩位領導連飯也沒有吃,這讓我怎麼能安心,那我今晚就好好放一次血。」
說罷,李曉拿起手機給張靜打了過去:「張靜,今晚有貴客,你讓餐廳準備一桌飯送到天台,你和付大哥陶助理都參加。」
「哦,那上不上酒?」
李曉豪氣地說道:「上酒,上好酒!」
喝過咖啡,李曉帶著兩位女領導乘電梯來到天台,天台上燈火通明,張靜一身V領露肩藍色晚禮服盛裝,和付衛青、陶青三人恭迎王英和譚小青兩人。
「王書記、譚部長,這是國貿酒店的老闆張靜,這位就是台島鼎城集團的老闆付董事長和陶青助理。」
王英吃了一驚,她只見過陶青,卻是第一次見到張靜和大名遠揚的鼎城集團的老總。
王英和譚小青自然不敢怠慢,熱情地伸手和三位台商握了握手:「張總、付總、陶助理,幸會,幸會呀!」
「王書記好!」
「譚部長好!」
賓主寒暄完畢,客氣地在露天宴席前依次坐下。酒席擺在欄杆附近,涼爽的晚風輕撫,視野之內山城燦爛的夜景一目在望,讓人心情舒爽至極。
張靜親呢地挨著李曉坐下,李曉卻更誇張,伸手攬住了張靜的柳腰。王英和譚小青都瞪大了眼睛。你妹的,你李曉的膽子真是沒誰了,我們兩位領導還在當面呢,你就敢犯作風錯誤?
李曉看在眼裡,嘴角微微翹起:「王書記、小青姐,張靜就是我的女朋友,付總就是我和張靜的結拜大哥。」
王英和譚小青都是通透之人,略一想就明白過來了。譚小青心中一喜,對李曉更有信心了。
王英心中卻猶如潮湧,你妹喲,原來李曉和鼎城集團付總是這種特殊關係。什麼投資商要撤資,原來這貨早已成竹在胸,把省里市裡當猴耍,自己還傻乎乎湊上去找虐。
「李曉,你好偏心,稱呼我你張口就是書記,輪到譚部長就成了小青姐。」
李曉還沒有說什麼,張靜微笑著端起一杯紅酒,「王書記,你是山城最大的領導,今後可要多多關照李曉,我敬你一杯酒。」
王英端起酒杯和張靜輕輕一碰,品了一口酒,然後幽怨地看著李曉:「我哪裡是山城最大的領導,初到山城就跌了大跟頭。李曉,呵呵,你好手段,馬建國冤,趙海冤,姜斌更冤,我嘛,都快冤死了!」
李曉端起酒杯敬了王英一杯,「王書記恕罪,我都是被逼的,今後在你手下混日子,你可要手下留情呀,請吃菜!呵呵。」
李曉敬了譚小青一杯后,張靜就不讓李曉多喝了。倒是付衛青酒到杯乾,連打兩圈通關,給李曉撐足了面子。
付衛青身份特殊,王英和譚小青也不好意思拒絕,結果付衛青越喝越精神,王英和譚小青倒喝過量了,昏昏沉沉支撐不住了。
李曉讓張靜開了間觀光房,喊來女服務員把兩個女領導攙扶進房間睡下,留下一個女服務員照看著。然後四個人收拾了酒席,重新在天台上抽煙喝茶聊天。
「李曉,今晚付大哥把兩個領導喝多了,她們可都是女人,小心今後給你小鞋穿。」
「小青姐是自己人,不用擔心。這王書記只能算半個自己人,讓她喝多也是讓她清醒一下。對了,陶助理,最近你有沒有去過南平山莊?」
「去了幾次,都是和付大哥一起去的。那個張琴現在為巴結宋維軍,幾乎破罐破摔了。那個宋維軍也不是個東西,自己玩弄張琴不算,還和幾個人一起侮辱張琴。唉,堂堂的副市長夫人淪落到如此地步,人看著都難受。」
付衛青冷哼一聲:「她是自己作死,又能怪誰?」
李曉心下默然,看來得抽空見一見這個張琴了,給姜斌一個交代是一方面,重要的是李曉有一個心結,梁曉怡在俱樂部里究竟有沒有放縱過?
「有沒有打聽到梁曉怡在俱樂部的什麼情況?」
付衛青搖了搖頭:「別人對梁曉怡都不願多說,好像很顧忌。不過我判斷,宋維軍應該有俱樂部的監控視頻,這個我們得注意,不管怎麼說,兄弟總是山城的一個人物,這臉面也很重要。」
十一點多,大家散去,張靜去安頓兩個女領導的房間看了看,然後回到李曉休息的房間,去浴室沖了澡,上床依偎在李曉懷中。
「你沒有下去休息?」
張靜臉紅得快滴下水來:「我是你女朋友呀,難道不想我陪著你?」
李曉伸手就摟緊了張靜:「呵呵,想,當然想了。」 第二天早上,王英帶著李曉主動找到萬書記,彙報了和台商溝通的具體情況,聽到台商願意和山城協調,萬書記大喜,立即召集台商代表,山城市和東城區三方參加的協調會。
九點鐘,在市委二號會議室,李曉提出了原樣的設立管委會的建議,王英代表山城方面表態全力支持。台商也鬆動了,先是鼎城集團陶助理表態願意繼續投資東城區。
接著,猶如冰雪消融,青城集團、大地集團、國光機械三家台商也隨之跟風同意。壓在西省人頭上的陰雲終於散了,萬書記和劉司長功德圓滿,帶著李曉的報告回省里彙報。
經歷了一場風波,事情彷彿又回到了當初的起點,除了山城當家人換成了王英,姜斌去省紀委接受審查,東城區南北新區和城區工地又恢復了機械轟鳴的勃勃生機。
又是一周過去,時間已經是六月中旬,上次的風波也慢慢淡去了。
星期一早上剛上班,李曉就來到市委。今天,宣傳部長譚小青要代表東城區去京城出差,聯繫文藝演出的審批事宜,李曉要親自送她們去省城機場登機。
雖然現在對文藝演出幾乎封死了口子,但凡事都有例外。東城區聚集了幾百億的台商投資,又有台辦的支持,文化部門也不會阻攔。
譚小青已經去過省里,省里的宣傳部門和台辦,對東城區自然是大力支持,申請報告上還有省里主要領導的批字。所以,譚小青在四九城的第一站,就是去台辦,然後由台辦出面聯繫文化部門審批,再聯繫電視台組織演出。
譚小青和李曉見面后,給王英打了聲招呼,然後李曉開車,譚小青帶著自己的女秘書,三個人一輛車上了去省城的高速。
上午十點多,李曉他們就到了省城機場,送譚小青登機后,李曉開車去了S大,看望了周曆光,陪著恩師吃了午飯,師徒二人又商量了一些事情,李曉就告辭了。
回到山城時已是下午快五點了,本想直接回延安路去看看,但是,辦公室方佳卻打來電話,五點半召開機關民主生活會,李曉是政府主要領導,自然不能缺席,他只好開車回到政府大院。
等開完民主生活會都晚上七點多了,李曉才開車回到國際大酒店,停好車走進大堂電梯口,準備乘電梯上樓。前面有一群客人正準備進電梯,李曉看電梯人數夠多,只好打算再等另一部電梯下來。
無意識地,李曉在人群中看到一個似曾熟悉的身影。仔細想了想,那不是梁曉軍的女朋友陳靜嗎?
陳靜現在下班了應該回家,怎麼會和人來酒店?是吃飯還是娛樂?李曉滿腹的疑問,想打手機問問她,可他沒有陳靜的手機號碼,想著張靜還等著他吃飯,只好先乘電梯到二十九樓。
回到張靜的套房,張靜已經在小餐廳旁等著他,李曉洗漱了一番,然後和張靜一起坐下吃飯。
簡單吃過飯,李曉看到張靜大班台旁邊的監控,心中靈機一動,起身坐在大班椅上,先調出三樓餐廳的監控,很快就找到陳靜的身影。
陳靜她們一行有七八個人,在三樓的中餐廳的一個包房內吃飯,和陳靜一起的人看情形應該都是學校的同事。李曉心中釋然。本不想再看下去,突然看到陳靜和身旁一個中年男人挨得很近,姿勢有點奇怪。
李曉把圖像放大,仔細一看,心裡一驚。緊挨著陳靜的那個中年男人,一隻咸豬手竟然是放在陳靜的腿上,還不時輕輕撫摸著,而陳靜也沒有拒絕,還佯裝沒有事發生一樣,只是臉色有點通紅。
嗯?這是潛規則,陳靜為什麼沒有拒絕?怕別人知道丟臉還是不敢反抗?李曉看了看酒桌上的局面,猜測這個猥瑣的中年大叔應該是一個校領導,陳靜是遭遇到潛規則了。
李曉陰沉著臉,靜靜地看完監控。包房裡的飯局剛好結束了,留下一桌的殘羹剩菜,狼藉不堪。李曉看見桌上那醒目的五星紅山城酒瓶,眼角一陣抽搐,八百多一瓶的酒啊,這就喝了四瓶。哼!但願是私人買單吧!
李曉看視頻中,這群人並沒有出酒店,而是乘電梯去了酒店七樓的KTV包房,陳靜還是和這群人在一起。這是吃飽喝足了,再去瀟洒一番?
李曉不由怒了,指著監控對張靜說道:「安排人去餐廳查看一下,這群人是那個單位的,查一查是誰買的單?」
張靜給餐廳前台打了個電話,消息很快就確定了:「李曉,是東城區一中的人,吃飯共消費了六千多,發票戶名開的也是東城區一中。」
果然是公款消費啊!李曉冷冷一笑。東城區的教育可是李曉最重視了的,投入巨額資金不說,還讓徐艷紅和衛娟到處挖人,可這一萬多人的隊伍素質以前真沒有注意到。
想一想也不奇怪,東城區現在也不差錢,教育系統這麼多人,什麼鬼也有,象牙塔里也不全是凈土。既然碰到了,李曉豈能放過?他不僅僅是為了陳靜,也為教育界的現狀而擔憂。
李曉看看腕錶,時間才九點多,然後摸出手機分別給徐艷紅、衛娟和龔鵬打了電話,讓三個人帶著區紀委的人快速趕過來。
半個小時后,衛娟、徐艷紅和龔鵬帶著人匆匆趕到了。在大堂里,李曉簡單介紹了一下情況,衛娟一聽,紅著臉就要檢討自己,李曉擺了擺手:「不是你一個人的錯,我們班子工作沒有到位。現在我們上去,剩下就交給龔書記了。」
一行人乘電梯到了七樓,很快到了陳靜她們的包房,李曉一把推開門,一陣輕歌慢舞就迎面而來,包房內的桌上擺滿了各種酒水和水果,一群人唱的唱著,喝的喝著,混亂不堪。
在包房的裡間的小廳中,陳靜正被那個咸豬手男人緊緊抱在懷裡搓著二步。
看到有人突然闖進來,包房中的人都愣住了,停下了動作,也不知發生了什麼事。中年男人鬆開陳靜,惡狠狠地抬手指著李曉一行人,酒氣就噴了過來:「你們是什麼人?這是我們的包房,快出去,否則我叫保安了。」
李曉陰沉著臉沒有回答,只是冷冷盯著他。陳靜認出了李曉,臉上一紅,驚訝地捂住嘴巴,隨後低頭縮到一旁。
包房裡也有人認出了進來的人,臉色頓時蒼白起來。衛娟和徐艷紅看到李曉盯著那個女孩,依稀記起這位是誰了。心裡不由暗暗發狠:真是找死!我們打過招呼的人,你也敢這樣抱著。
徐艷紅一慣是潑辣的性格,跨步走上前,一把打掉男人直指的手,怒目盯著醉醺醺的中年男人:「劉長學,劉校長!好大的威風!你這小日子不錯啊,又是大吃大喝,又是歌舞昇平的,你知道不知道你姓什麼叫什麼不?」
中年男人似乎認出了徐艷紅,酒勁也嚇醒了:「徐區長,對不起!我……」 徐艷紅沒有搭理他,打開了包房的大燈,仔細看了看包房的一干人,然後回頭說道:「李區長,龔書記,他們都是區一中的人,班子成員幾乎都在這兒了。」
包房內的人這時也看清了進來的是李曉和龔鵬,傻子也知道闖禍了,都不由自主地低下頭。
「龔書記,接下來就是你的工作了。按紀委的工作流程走吧,區委區政府全力支持你,一定要追查到底,把這個案件辦成鐵案!」
李曉冷冷說完,又給了徐艷紅一個眼神,然後走出了包房。徐艷紅走到包房角落,拉起陳靜一起出來,李曉果然在走廊盡頭等著。
陳靜看到李曉,腳步軟得幾乎要走不動了,紅著臉快要哭出來了:「姐夫,對不起,我也不願意,可人家是學校領導,你千萬不要告訴曉軍和姐姐。」
我是什麼姐夫?李曉看了她一眼,然後又看著徐艷紅:「你給龔書記說一聲,我先送她回家了。這件事情也是你分管的工作,你進去幫著查一查,儘快拿出處理方案。」
徐艷紅點點頭,看李曉帶著陳靜進了電梯,她轉身進了包房,臉上滿是殺氣。
一直來到停車場,陳靜只是低著頭流淚,一句話也不說,李曉也不好開口問她晚上的事,想了想,還是安慰道:「陳靜,你現在剛參加工作,社會很複雜,有些事還是要注意分寸,和別人要保持適當的距離。好了,我不會對任何人說,你快打車回家吧。」
陳靜默默彎腰鞠了一躬,然後轉身去路邊打了輛車,很快就離開了。
李曉點了支煙,想了想,卻拿不定主意,這件事告訴不告訴梁曉怡?昔日的小舅子不成器,現在陳靜又受到潛規則騷擾,梁曉怡知道了又能怎麼樣,還不是多生氣一回?
想到陳大勇和梁曉軍過從甚秘,李曉不禁自問,為什麼梁曉怡的家人總是意外不斷?岳父出事意外身亡,徐蘭蘭遭受侮辱,梁曉軍變成了渣男,難道梁家是受到什麼詛咒了?
李曉想了想,拿起手機給母親打了過去:「媽,豆豆還好吧。」
張梅的回答似乎可以壓低了聲音:「放心,豆豆高興著呢,曉怡下午下班就過來了,看樣子今晚又不走了。曉曉,你不要回來,既然離婚了,就盡量少和她接觸,哪天把張靜帶回來,讓張靜試著和豆豆處一處。」
看來母親已經傾心張靜了,「媽,我知道了,張靜來也沒有用,豆豆已經懂事了,以後再說吧。」
……
第二天早上九點整,李曉召開了區長辦公會,邀請了區紀委書記龔鵬列席會議。龔鵬眼裡都是血絲,顯然昨夜是通宵作戰。
徐艷紅先通報了區第一中學昨晚公款吃喝玩樂的調查情況,接著龔鵬從紀委角度出發,介紹了初步審查情況,並建議對區一中違紀的領導進行紀律處分,對校長劉長學記過,其它班子成員警告或者誡勉談話。
李曉一聽,立即否決了:「這不行,處理的太輕了。區里財政剛緩過氣來,他們就敢這樣揮霍公款,一頓飯動輒六千多,這還得了?一中的情況是這樣,那麼其他中學呢?我看要好好剎剎這股歪風!」
頓了頓,李曉繼續說道:「我們現在工程遍地,項目眾多,這樣處理何以服眾?我親眼看到這個劉長學還騷擾女下屬,龔書記,你們先成立專案組,最好查一查學校的賬目,我總覺得這個人有問題,一定要把他當做一個典型來抓。」
龔鵬神色很為難:「我也覺得這樣處理太輕了,可是昨天晚上馬區長就打來電話,讓從輕處理,還讓我們就事論事,不要牽連甚廣,以免影響東城區的形象。如果要成立專案組繼續調查,就要上常委會研究。」
李曉冷哼一聲:「濁者自濁,清者自清,我們區還出了馬建國這樣的腐敗分子,難道就不影響東城區的形象?龔書記,你先放心大膽安排人去查,至於批准的問題,下午我們就上常委會。」
想到馬衛東竟然替這些不正之風說清,李曉越發不想放過:「我看要把這個案子辦成鐵案,如果有人阻撓,我就邀請市紀委和省紀委派人配合你們,我看誰敢攔?區里的作風要來個大整頓,越是經濟形勢大好,越要注意廉政建設,否則,後面會出大事的!」
徐艷紅看著李曉殺氣騰騰的樣子,心裡明白,劉長學完了!區里今年對各個學校撥款不少,依劉長學的作風,沒有問題才怪了。
下午,李曉提議的常委會如期召開,在李曉的堅持下,常委會以多數票通過了他的提議。劉長學被停職待查,一中長期受打壓的支部書記,因禍得福,暫時主持學校的工作。
接下來,龔鵬也很給力,只過了三天,就查到了劉長學的貪污證據。僅僅一個教學設備採購,就查出他單筆收受回扣三萬多元,其它問題也是一大堆。學校兩個副校長、後勤處長、財務科都查出了問題,幾乎成了窩案。
區紀委當即立斷,「雙指」了學校的涉案的五個領導。區里及時調整了學校的班子,並且通報全區。區紀委再接再勵,又把區中醫醫院的院長給「雙指」了。
這是大案要案,區紀委又抓了公款消費、公車私用等熱點問題,查處了十幾起案件。在李曉的力推下,東城區颳起了一場反腐風暴,區里的風氣為之一震,各機關的工作效率都提高了不少。
隨著反腐的深入,十多個東城區中層領導落馬,四十多人被處分。進了班房的劉長學校長,只因為摸錯了一次大腿,抱錯了人,竟連累五十多人受了處理,不知道他知道了內情,會不會連腸子都悔青了?
李曉的鐵粉,山城報社的記者宋茜,全程跟蹤了東城區的反腐行動。最後在山城報上刊發了一篇長篇通訊,報道了這次反腐行動,雖然沒有直接點李曉的名,但是,李曉早已名聲在外,東城區經濟發展快,反腐抓的緊,知情人都知道這是李曉的手段,致使李曉在坊間的名聲大躁。
紀委查案一直是扯起葫蘆起了蔓,有些案件線索必然延伸到東城區外,不出意外,竟然牽連到山城市第一公子宋維軍的公司。龔鵬為難之際,李曉卻讓龔鵬暫時停止繼續深挖,對付宋維軍這種人,靠一般案子根本就做不到。
上次衝擊區政府後,宋維軍進了次省紀委,做事倒收斂了許多。不過,東城區工程多,宋維軍自然聞著血腥味追了過來。李曉和宋維軍的衝突,自然不可避免了。 六月二十一日,大暑。山城的歲月,在酷暑中依舊那麼有滋有味。
這一天,東城區設立管委會的申請,省里完全同意了,批複后的申請已經下發到山城市,李曉應邀趕到了王英的辦公室,看到了申請的傳真件。
申請報告上,省里二號周舟方的批示是:同意!速辦!新增編製由省編辦下撥指標,所需經費由省財政撥付,新增機構人事尊重東城區意見,由山城市主持辦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