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御乾回到院裏,一腳踹開房門,將坐在裏面的西娜嚇了一跳。 “怎麼了?”西娜站起來,走過來問道。
霍御乾擰着眉,沒理會她,徑直送過去,瞧見桌上有一杯茶,端起來一飲而盡。
西娜站在一旁看着他不語,霍御乾沒回頭淡淡道:“你去別的房間睡吧。”
“嗯?呃……好。”西娜反應略些遲鈍,轉過身去後不悅的皺眉翻白眼。
也不知他是怎麼了,突然翻了臉。
第二日,傅酒帶着小思讓司機送去彩石鎮,她先是去了侯鎮長家裏拜訪。
車子緩緩停在侯鎮長家門口,小思先下車,去按了按圍欄旁的門鈴,哪知下一秒立馬從屋裏出來人過來開這柵欄門,好似在早早就在這候着似的。
傅酒剛剛進門,侯夫人就迎上來了,臉上笑意盈盈,“哎呀,傅小姐,不,應該是少帥夫人,來的這麼早呀。”
傅酒臉上帶着疏離隨之笑笑,侯夫人熱情地將傅酒請到客廳坐下。
讓人端上來了茶,“來您嚐嚐,這茶怎麼樣,進來的英國紅茶。”
傅酒微微點頭,接過來精緻的茶具,呼呼那冒着的熱氣。
一股純香撲鼻而來,她抿了一小口,輕輕將茶杯放下。
“侯鎮長在家嗎?”傅酒問道。
“馬上!馬上回來了,**找他去開會了,一會就來了,就關於您要將製衣廠改了的事老侯他很是支持。”侯夫人說着,突然嘆了一口氣。
“唉,少夫人說實在的,以前我們彩石鎮的居民呀就是靠廠子生活,後來製衣廠不行了,家家收入都沒了,我們也是很盼望能有個企業家能再次帶起我們這個廠子。”
傅酒點點頭,抿一口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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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夫人在那滔滔不絕,“後來我們老侯,自己掏錢包就在那廠子旁邊建了一宿舍,現在人已經都住進去了。”
她說着,侯鎮長就推門進來了,摘了自己的帽子,隨意拍拍身上的灰塵。
侯夫人扭頭一看,連忙站起來激動地走過去,“回來了!”
侯鎮長看過這邊來,朝她微笑一點頭。
“傅小姐,好久不見。”侯鎮長面容帶着溫和走過。
“侯鎮長,您好。”傅酒站起來,禮貌一點頭。
侯鎮長坐了一個請的姿勢,兩人都坐了下來。侯夫人眼睛冒着光,看起來很着急,悄悄在後面戳戳侯鎮長,侯鎮長面無表情打掉她的手。
“侯鎮長,我今天來就是想跟您具體談一下製衣廠的事情。”傅酒淡淡道。
“傅小姐,想必我夫人已經告訴你了,現在租戶差不多都住進了我建的宿舍裏,剩下的我真的無能爲力了。”侯鎮長說着。
“嗯,我知道,真的很感謝您這麼支持,侯夫人已經跟我講過了,我也考慮了,我同意您的想法,不過,您投入的這一筆建房消費,我只能跟您按七成入股,您能接受嗎?”
聞言,侯夫人眼睛猛然睜大,看樣子就是不願意的。
傅酒注意觀察兩人的神情,侯鎮長表情嚴肅沉思不語,良久,他像是考慮好了。
“行,我同意。”侯鎮長說道。
“誒!不行啊,這怎麼才七成呢!”侯夫人不悅地開口,說着胳膊肘子搗了一下侯鎮長。
侯鎮長眉頭一皺,很是不耐煩,“你閉嘴,女人家家的。”
侯夫人吃氣,白了眼瞧他,“我說句話怎麼了?”
侯鎮長不想與她過於爭論,直接起身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傅小姐,我帶你去製衣廠瞧瞧。”
傅酒起身,微微一笑點頭,不過於注意二人的動作。侯鎮長面無表情與侯夫人擦肩而過,留下侯夫人一人氣急敗壞地看着二人背影,憤怒地直跺腳。
侯鎮長坐着傅酒的車一同前去,沒一會就到了彩石製衣廠。
就與廠子隔着兩丈的地方,蓋了兩層樓的平房。
“您稍等,我去叫一下人。”侯鎮長說完就下車了。
傅酒瞧着外面的太陽有些毒,也沒就沒下車在裏面坐了一會兒,就看見侯鎮長和老劉出來了。
小思先下來給傅酒開門,隨意灑望着四周。
老劉跟着侯鎮長,慢慢走進。
“您好,劉叔。”傅酒禮貌說着。
老劉點點頭,右手舉着一支菸杆嘬一口,看樣子不太歡迎她。
“老劉是這樣的,傅小姐要買下這個廠子,你
幫着把人都叫叫,咱大傢伙好好商量。”侯鎮長笑着道。
老劉面無表情,眼神帶着些疏離,“我看算了,我們這廟小,上次的意外,一羣當兵的來這待了一個禮拜,我們都是些普通人,可惹不起。”
傅酒一挑眉,急於解釋,“劉叔,不是的,我是真心想要在這裏建一座酒廠,您想有了一座廠子,居民又可以在附近工作。”
聞言,老劉擡起眼皮瞧她一眼,滄桑的聲音問道:“你的意思是?”
“據我所知,這座廠子的使用權不是分佈在各位居民手裏麼,我想讓他們入股或者賣給我,旁邊不是有侯鎮長建的宿舍嗎,還有廠子裏的廉租房租戶,如果有願意進廠子的,就搬進員工宿舍。”傅酒一字一句說,頭緒十分明理。
老劉又嘬了一口旱菸,表情似深思熟慮。
侯鎮長在旁邊攛掇着,“咱服裝廠倒了,這時候又能建起酒廠,怎麼說都是對咱彩石鎮的好處。”
老劉緩緩開口,“傅小姐,你的想法很好,只是這廉租戶都是****的人,人人想的都不一樣,做起來怕是困難。”
傅酒微微一笑,氣勢十足道:“我可以給他們優越的待遇,現在唯一的困難就是看您能不能說服他們,我知道您在他們裏面是說話有分量的人。”
老劉的腰板弓了弓,“嗯,我試試,若是不能我也沒辦法。”
傅酒點點頭,侯鎮長又隨着老劉走回去,小思給傅酒用手遮着眼前的太陽光。
“小姐,你這麼讓步,咱哪裏有那麼多錢呢。”小思疑惑問道。
“我娘不是給我留了一筆錢財嘛。”傅酒後退一步,不需要她去遮太陽。
小思聞言大驚,“什麼?!不可以!小姐,那可是夫人留給你的嫁妝!”
“我現在不是都已經嫁人了麼……”傅酒黑眸瞥她一眼,淡淡道。 “喂,侯鎮長,您說。”傅酒接起電話。
“事情差不多定了,那些居民在老劉的勸解下願意將使用權抵給您,只有兩三個想把使用權賣給您。”侯鎮長在電話裏說着。
侯夫人悄聲走過來,探身子附耳仔細聽。
傅酒問道:“嗯,好。具體多少錢的事情,等我過去親自談。”
兩人掛了電話,傅酒嘆一口氣才發現屋裏多了一個人。
“你怎麼在這!”傅酒驚呼一聲。
霍御乾眸光淡淡,掃她一眼,“缺錢?”
“應該沒有。”傅酒回答道。
“你不是要收廠子的使用權嗎,那可不是一筆小錢你知道?”霍御乾挑眉看着她。
“我有我母親留的嫁妝,還有蘭姨給我備的。”她眸子垂着盯着地面。
霍御乾臉色微變,低聲道:“不準動嫁妝,用多少錢去錢庫裏領取,取本帥的份。”
傅酒聞言詫異猛然擡頭看向他,“嗯?不用了。”
她的廠子,怎麼可以用他的錢。
“我夠用的,不需要了。”傅酒讓語氣盡可能聽起來平平淡淡。
霍御乾眸子暗了暗,語氣有些冷,“本帥的話不想重複一遍。”
傅酒愣愣看着他,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那我就先當是借您的。”傅酒此時只能這般說了。
當天下午,傅酒就見到了幾位居民代表,雙方談妥了價格,以市場價的百分之八十入股。
又麻煩老劉統計了一下願意進廠子的員工名單,一切進行的似乎很是順利。
這天晚上,傅酒吃完晚膳就在大帥府後院子裏溜達,小思跟在她後面。
她心裏想着納悶這兩天霍御乾幾乎沒有出現過大帥府,連大帥好像都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她尋思到底出什麼事情了?
“夫人,少帥讓您去一趟書房,桌上好像是有個府裏錢庫的文件要您帶走。”路上一位女僕突然出現對她說。
傅酒也沒有仔細看那陌生面孔,只以爲是霍御乾昨日說的那事,便沒想多就獨自去了書房。
她心情放鬆,完全沒意識到接下來迎接她的暴風雨。
霍御乾的書房亮着燈,但是沒看見人影,門外還有兩個衛兵在那守着,看見傅酒過來也沒阻止就讓她進去了。
“嘎吱……”門被推開了,傅酒走進去。
隨意灑望就見着了桌子上有一份牛皮紙文件,她想便是這個吧。
傅酒走過去表情淡然,她拿起文件想回去再看,哪知一轉身一個身影立在身後將她嚇了一跳。
“嘶!”傅酒吸一口氣,瞧着臉色有些發青的霍御乾,心裏隱隱覺着有些不對勁。
他眸子裏暗藏着情緒,直勾勾盯着她,眸光帶着寒冷,傅酒只覺着全身陰涼,不知爲何有些手足無措。
“你在做什麼?”霍御乾的瞳眸盯着她手中的文件袋。
“我過來拿這個啊……”傅酒回答,還提了提手中的袋子。
看着她一臉茫然的樣子,霍御乾皺起眉頭,語氣冰冷,“你知道你手裏的是軍密嗎!”
聞言,傅酒瞳眸一縮,手裏瞬間無力,文件袋子直接掉在了地上。
霍御乾深深注視她一眼,彎腰撿起來袋子從她身邊擦肩而過。
傅酒僵硬轉過身子來,“我真的不知道,是有人讓我來拿錢庫的文檔。”
探窺軍密,這是何等重罪!
霍御乾將文件袋整理好,擡眸看她,嘴角帶着冷漠,“繼續說。”
傅酒眉毛都蹙起來了,語氣帶着些焦急,“真的,你要相信我。”
“誰叫你過來的?”霍御乾繼續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