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這個招標會對於余帝來說很重要,我希望大家都能夠用最充足的戰鬥力來面對,行了,現在開會。」他很少說這麼多給員工加油鼓勁的話,今天能夠說出來,實際上也是在證明著這件事情的重要性。
按照會議的臉流程,在餘墨欽宣布開會之後從自己的左手邊的員工開始發言,等到一圈人各自彙報好了工作才輪到他來說話。
大約也就過了十分鐘左右,在最後一個彙報的管理層成員說完餘墨欽才開始了這次開會的重頭戲。
他轉著手中的水筆,在那發言期間他已經圈圈點點在文件上做出了不少批註「說一下明天招標會的事項,會議時間明早十點開始預計十二點結束,地點在萬豪國際會議室,參會人員主要是總辦助理,市場總監,銷售總監,我最後一次在這裡提醒各位,對於明天的招標會希望大家不要讓我失望。」
餘墨欽頓了頓,環視了一圈眾人的神情,眉目在顧盼間有了些薄怒「都聽見了沒有?」
「聽到了。」
「……」
一場讓人勞心勞力的會議總算結束,餘墨欽剛出會議室就長長地呼了一口氣,其實在穆天看來今天大家的表現和往常真是沒有太大的不同,也許是餘墨欽真是太在乎這次招標會了讓他看什麼事情都要追求完美。
為了保證萬無一失,穆天跟在餘墨欽的身後說道「墨少,招標方案需不需要明天由著我來帶,防止您事情一多給忘記了。」
「不用了,這麼重要的東西,我晚上回去鎖箱子里,等到明天親自帶去。」
可誰也不知道,就是因為餘墨欽過於的想要去得到這塊地讓他第二天就犯了一個大錯誤……
緊張的一天就此過去,餘墨欽按照往常來接溫念念下課,在溫念念還沒有上車之前他就看見了從校門口那腳步歡脫的女孩朝著靠近。
相比這一整天下來,溫念念和餘墨欽可以說是截然不同的兩種狀態,一個緊張,一個歡喜。
上車后,溫念念稍稍提了下裙子,坐正的時候正對上餘墨欽也在看自己的眼睛。
她頭歪了歪不解的問道「你看著我做什麼,我臉上有花嗎?」
餘墨欽捏了下她的小臉「臉上長花,你是盆栽嗎?」
「……懶得理你!」
餘墨欽卻很有興趣理溫念念,他今天焦慮了一整天,這會能夠看見溫念念面帶笑顏那如果不問清楚一些真是都對不起她的笑逐顏開。
車子發動,踏上了回家的路途,餘墨欽目光卻沒有隨著車子的移動而放棄去欣賞身邊這麼一道賞心悅目的美景「和我說說什麼事情讓你那麼開心?撿到錢了?」
「我哪有那麼俗氣啊!」溫念念不滿的嘟起嘴,她撐著自己的下巴沒有回頭注意到餘墨欽看自己的眼神,而是流連於窗外怎麼看都舒服的樹影「就是鋼琴教室明天要維護,所以我的早課取消啦,這下一來可以睡個好覺咯!」
「懶豬。」 次日,這一天對於餘墨欽來說很是重要,但越是緊張越是容易出岔子也在他的身上得到應證。
溫念念從甜美夢鄉中醒來,睜眼迎接了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左手很是習慣的往自己身旁一搭沒能讓她碰到思緒中的人讓她漸漸清醒過來。
她揉了揉眼睛,感受了一番身邊的溫度后才斷定餘墨欽一定已經醒來很久了,她瞧著空蕩的枕頭微微一笑,上面似乎還有餘墨欽留下的痕迹。
想了想,雖然自己早晨放假但時間也是相當的寶貴還是戀戀不捨的離開了厚重的棉被轉身便去了洗手間洗漱。
在洗手間裡頭噼里啪啦一陣造作后,溫念念才從那裡走出來,與此同時她放在書桌上的手機正在吵鬧的「叫囂」著,一眼看去那手機已經被振到了桌子的邊緣讓她心中驚了下趕忙去接起電話。
手機剛剛提起,那頭餘墨欽的聲音就及時的跟著而來「你現在在家嗎?」
溫念念有些詫異餘墨欽會在這時候給自己來電話,她拿開手機多看了幾眼確定是餘墨欽本人沒錯后,才把免提打開,一邊舒展著筋骨一邊慢悠悠的回話。
「在啊,不然我能在哪?挖礦嗎?」
可那頭的餘墨欽沒有功夫和她開玩笑,眼看著離招標會開始只剩下兩個小時如果再不把遺漏的文件拿過來今天這一仗算是未打先敗了。
「你聽我說,保險箱裡面有一份招標案,你幫我拿出來,過一會穆天會回去取。」混雜著那頭各種各樣的聲音餘墨欽說話的速度顯然火急火燎,這下溫念念倒是重視了起來。
聖骨傳 她重新拿起那落在桌面的手機,關上免提就朝著書房走去,在走路的過程中她不免得多問了句「你很著急嗎?如果著急的話乾脆我給你送過去好了。」
說完,電話那頭沉默了一瞬,餘墨欽是在思考如果讓穆天回去再過來必然多浪費了一份時間,讓溫念念送來倒也能夠提高效率。
思及此他有些抱歉打擾了溫念念寧靜的早晨「你要是想休息就好好休息,我讓穆天拿就行。」
「得了吧你,少在那和我客套,你地址發我,我給你送去吧。」溫念念向來直性子才懶得和餘墨欽在那裡你一句我一句的扭捏,倒不如來個痛快的自己直接把文件送過去得了。
就此決定的同時,溫念念也已經蹲在了那撞了自己的保險箱面前,她看了看上面複雜的鎖和密碼,頓時就把眉頭重重的擰起來。
緊接著,她對著電話那頭不耐煩的催促道「密碼密碼,你不告訴我我撬鎖也撬不開啊。」
「零八二五。」餘墨欽火燒眉頭自然沒有猶豫,只不過這個具有象徵意義的密碼卻讓溫念念覺得耳熟。
她試圖想要繼續探尋下去密碼背後的故事,但一想起那頭餘墨欽心急如焚就暫時沒有多想,也許在秘密揭開之前她都不會知道這個密碼是她和餘墨欽參加音閣比賽的日期。
密碼輸入器上,一隻修長的指頭快速點按著,直到彈跳出「數字密碼解鎖成功」的字眼后,她又跟著餘墨欽說的位置找了鑰匙才順利的打開了保險箱。
這個過程讓沒有什麼耐心的溫念念暗自在心裡抱怨了八百回,總算在看到裡頭堆積如山的文件后豁然開朗。 按照餘墨欽所說的「招標方案」溫念念很快就找到了,許是因為這是餘墨欽最後存放的文件讓她沒有耽擱太久的時間。
「找到了!」她對著電話那頭像是在報喜一般,同時也伸手把文件抽了出來,可由於力道過大讓許多墊在下方的文件如山體滑坡一樣的跟著滑了下來。
「我去!」溫念念下意識的出聲抱怨,看著散落一地的文件她突然覺得頭又重又沉。
而電話那頭的餘墨欽也聽到了這麼一聲驚呼,他緊張起來以為溫念念這個笨蛋出了什麼事情「怎麼了?」
溫念念心急著要收拾地上的殘局於是隨意的和那邊糊弄了句「沒事。」
言畢,她的手在碰到一份裡頭內容已經掉落出來的文件時瞬間像是被藤蔓纏繞動彈不得,那份文件僅僅只掉出了一個小角卻又是那麼正好的把一個女孩清亮的笑意全部展出。
那張照片溫念念分外熟悉,沒有人會不熟悉自己的面龐,她的指尖正在微微的發顫,思緒也在炸開的大腦裡面快速斟酌。
她現在應該怎麼做,是應該拿起文件好好看看裡頭的內容,還是應該把它們原封不動的再收回去。
時間流逝,最後,溫念念選擇拿起來,她瞪大著眼睛拿出裡頭的東西,倏然間入目的皆是自己再熟悉不過的一些經歷,其中還有照片,有地址,有電話,還有當時溫家的財務狀況……
她難以置信的視線款款向下,看到了整份文件的最末端印明的列印日期是她和餘墨欽認識之前。
這是不是能夠說明他們的這場婚姻早就在餘墨欽的計劃之中,這個男人也早就清楚了溫家的財務出現問題,設計圈套,步步為贏,引自己上了勾….
就是在這份文件見光的這一刻,溫念念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像是被雷劈中,她在一點點瓦解對餘墨欽所有的好印象,終於他在自己心中定格的模樣被文件塗改。
到頭來,這不過是餘墨欽的一場遊戲,而自己一直都在他的設計之內,是這樣嗎……
「念念?念念你沒事吧?」然而電話那頭的餘墨欽還渾然不知這裡的情況,他以為是溫念念出事了甚而比沒帶文件還讓他慌不擇路。
溫念念被聽筒的叫喚喚回了神,她完全變了一副口氣,低沉到宛若已經被黑雲密布所困「我馬上給你送過去。」
說完,她掛掉了電話,一點也不想要再聽見電話那頭的聲音。
剛把手裡那份調查自己的文件收回去溫念念又發現了一個更讓自己錐心的細節,那就是文件袋上餘墨欽清楚地字跡寫著「溫念念個人資料。」
這不是讓她煎熬的來源,那來源是手下掉落在地面上無數的人員資料。
每一份,餘墨欽都親手標註,不過就是改變了人名,它們被一同放在這一個小小的保險柜內,見不得光,卻被餘墨欽了如指掌。
心痛牽扯起溫念念嘴角的苦笑,她沒有把自己的那份文件放回原處去,反而重新拿了出來把它們夾進餘墨欽要用的招標方案裡頭。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可眼下的這一切她卻知道自己不過就是餘墨欽算計中的一員,至於為什麼她不好奇,她在乎的就是餘墨欽連婚姻都要用這樣的手段來掌控。 會場門口——
溫念念沒有讓餘墨欽等的太久,在這一段短暫的路途當中她也想了不少的東西,也試圖說服自己也許餘墨欽是有苦衷的,可最後她終是沒能想到到底是什麼樣的苦衷能讓一個人連自己的婚姻都要策劃一番。
她坐著余家司機開的車在萬豪的門口停了下來,本來是一份很輕的文件不知道為什麼拿在她細小的手裡卻猶如巨山壓頂那般有分量。
還沒等自己走到餘墨欽的面前,餘墨欽就已經急促的迎了上來,他開口第一句便是關切的問溫念念剛才到底有沒有受傷「你剛剛到底怎麼了?」
溫念念聞言看了看餘墨欽俊臉上的焦急,再低眉去看自己手裡正拿著的文件夾,她想,如果沒有發現這份文件自己會不會被餘墨欽情急之下只顧自己的心思所感動。
想到這些她的眼圈泛酸泛紅,語氣中本應攜上的酸澀被生生壓制,到最後她也還是輕輕笑著把文件給出「給你。」
她沒有回答餘墨欽的話,一是認為沒有必要,二是突然的堅強告訴她哪怕受傷了又怎麼樣,難道你還奢望餘墨欽會放下一場重要的招標會帶你去醫院嗎?
美麗的天氣下餘墨欽可以看出溫念念眼前霧蒙蒙的憂傷,他向前一步想要問清楚些可溫念念已經出聲把路堵死「你先去吧,我回家了。」
說完她轉身便要走,餘墨欽沒能弄懂她的情緒一個著急就又拽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回來「來都來了,陪我一起參加吧。」
「沒那個必要,我又不懂你們說的那些。」
「你是不是有心事?」
「沒。」溫念念淡淡的說道,沒有看餘墨欽一眼。
餘墨欽這下倒是不願意放走她了,他直接大手一轉和溫念念十指相扣拉著她就往會場走「沒就是願意,走。」
萬豪門口,他們相牽而來,餘墨欽深藍色的正裝加上一副人見人愛的外貌不免得引來了很多人的注意。
而溫念念,今天出門急沒有打扮就算了甚至還穿著一件邋裡邋遢的白色T恤,臉上還是一臉愁容,誰都不相信這個女孩能和餘墨欽走到一塊。
就連溫念念都不信,所以在她受不了周圍人的眼神之後直就在大堂把餘墨欽的手甩開來,她的力道夾雜著對調查一事的憤怒,能夠讓人輕易察覺。
餘墨欽手下一空,冷空氣趁機來到溫暖的掌心令他英眉之間有了不平整「你要是不願意去那就…」
「走吧。」甩開餘墨欽之後溫念念就徑自提步朝著提醒牌所指的方向去,她要讓餘墨欽知道,自己不是不願意參加招標會,是不想讓他牽著自己罷了。
這麼突然的一出,讓餘墨欽找到了空氣間的火藥味,他不是沒有見過溫念念發脾氣,但這一次很不一樣,他覺得她一直都在忍。
到底…自己做錯了什麼?
招標會井然有序的進行,餘墨欽的身份尊貴所以被安排在了第一排,溫念念和他並肩而坐除此之外餘墨欽的另一側還坐著余帝其他的工作人員。
他們面面相彪,似乎都沒有想到溫念念會陪著餘墨欽一同出席,他們瞧著人人正裝正式再看看溫念念卻是一副來度假的懶散樣,心中也不免得會替餘墨欽擔心今天的招標會能不能成。 招標會開始,在主持人的引導下前面幾家公司的方案都已經講述完畢,就目前為止餘墨欽的信心還是十足的,畢竟自己親自操刀完成的方案豈能這麼容易讓人壓過風頭?
很快,到了余帝發言,本來是安排穆天上台但因為這是餘墨欽自己寫的方案所以他為了保證穩妥還是自己親自上去。
在眾人交纏著愛慕,羨慕,嫉妒,還有敵意的目光中,餘墨欽跨著穩健的步伐走在台上,最後在講台前面站定。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領帶,那條領帶溫念念記得,是自己為他買的第一份禮物。
台上,餘墨欽翻開了由溫念念帶來的資料,他細細的按照方案裡面的闡述自己的想法,自信是他,孤傲是他,看溫念念時候的情思如潮也是他。
可到底溫念念是沒懂,她只覺得耳旁餘墨欽被話筒放大的聲音嗡嗡作響,周圍的一切都在因為她的思緒糾纏而幻化。
「據我們下一步的……」霎時間台上屬於餘墨欽的聲音禁止了,他的指尖在翻閱到文件的下一頁時顯然頓住,再抬頭,他的目光直逼台下落座思緒紛飛的溫念念。
而現在,溫念念也因為他的卡殼走回到了現實中來,她禁錮眼神在餘墨欽的身上,分明是在告訴他自己有多厭惡他。
沒人注意到,在被講台擋住的那份文件上餘墨欽的大手已經將文件的一角抓出了一道道褶皺,如果不是經歷過太多次突髮狀況他現在一定會衝下去和溫念念解釋清楚。
硬著頭皮他繼續把自己沒有說完的方案面無波瀾的講完,在最後一字收尾之後他幾乎希望自己能有一對翅膀飛到溫念念的身邊。
招標會結束,余帝獲得了一個眾望所歸的好結局,可餘墨欽卻一點也開心不起來。
大堂內,溫念念隱忍的怒意終於在剋制了一整場招標會後有機會說出。
她停住腳步,加蓋著層層傷痕用那對柔和到不成威脅的眼瞪著面前這個哪怕心急也優雅高貴的男人「餘墨欽,現在我要你一個解釋。」
溫念念自認為自己已經給足了餘墨欽面子了,要是換了旁人必然會在招標會之前就同他大鬧一場。
「念念,我是一個商人,也生活在危機四伏當中,我…」餘墨欽抬起手要去牽起溫念念,平時遇事的沉穩果決這一刻對於溫念念已經全線摧毀。
他慌了,很慌,很害怕自己說不清楚了。
可確實也是說不清了,在看見溫念念嘴邊嘲諷的笑意后他就知道了。
「所以早就把一切查得清清楚楚,作為商人你用商場上的手段讓我和你結婚,如此引我上鉤,是不是?」淚,蔓延在溫念念的眼眶中,一貫的倔強讓她不願意掉下淚來,讓自己難堪。
餘墨欽沉默不言,此時此刻他竟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畢竟溫念念說的沒有錯,自己確實算計了她,也利用了溫家一事讓她就範。
沒能等來餘墨欽的回話,溫念念覺得自己心都死了「你知道現在我像什麼嗎?」
「你給我思考的時間,我能夠解釋清楚的。」 閑劍英雄傳 見溫念念語氣似是萬念俱灰,餘墨欽著急的朝她走近。 溫念念向後一步,沒有讓他碰到自己而是自顧自把話繼續「像是一個傻子,被蒙在鼓裡,成為你精心策劃中的其中一人,餘墨欽,到底是我高估了自己,還是我低估了你?」
「我那是為了接近你!如果我不調查我們怎麼能夠確定…..」
「為什麼要接近我啊!」溫念念的忍耐到了極限她歇斯底里了起來,心裡認為餘墨欽的理由簡直就是荒唐至極,為了接近而去調查,那不就是一場算計嗎「我溫念念在這之前和你素不相識你何苦編這樣一個理由來騙我!」
餘墨欽還是沒能回答上來,那段故事真的太長了,他沒辦法在這麼複雜的情況下和溫念念講清楚。
在二人僵持下穆天不明狀況的趕過來,他手裡還拿著手機步步生風看起來很著急「墨少,公司那有點急事需要您趕緊回去。」
穆天的插話這才讓二人相繼冷靜了些,餘墨欽點了下頭,對著溫念念又道「我送你回家。」
「不需要,我自己有手有腳,既然已經受了你的恩惠就不再勞煩墨少費心思了。」
這是溫念念對餘墨欽說的最後一句話,她說完轉身就走,餘墨欽只瞧見了她瀟洒的離開,沒能看見的那一面是她轉身後被淚水覆蓋的整張臉。
回到余帝餘墨欽是彷彿帶著一大片黑雲一同來的,在聽聞剛才穆天所說的緊急事件后他當即就臉色更難看的把文件狠狠甩到桌面上。
大宋昏君 「啪!」
文件打在實木辦公室上劃出桌面掉落在地上,巨響還未消散在這嚇人的辦公室內緊跟著就又聽見餘墨欽憤怒的低吼「就這麼點事你們叫我來處理?那我余帝是請你們各位來養老的嗎!」
只見餘墨欽面前站著一整排的人,動作統一都把手交在身前紛紛低垂著腦袋,之前他們有見過餘墨欽生氣,但今天這樣又摔文件又怒吼的還是頭一次見。
死寂中,穆天被那群挨罵的主管用眼神委以重任,無奈自己是餘墨欽的貼身助理如果要是自己不開口怕是今天大家都難回去工作了。
「墨少,您看現在事情已經解決了,要不就先放大家回去工作吧。」
可想而知,餘墨欽霎時拋了個眼神過去,在穆天看來這和在被凌遲沒什麼差別,他趕緊閉緊了自己這張嘴,跟著那群人一併等著餘墨欽這個「魔頭」的裁斷。
此時的辦公室那是一分一秒都如同在火上面烤炙,直到餘墨欽在一腳踢開擋路的垃圾桶后才願意放過大家「滾,都給我滾!要是再有下次直接去財務結算!」
聽見餘墨欽願意放人了大家可以說是麻溜利索的推搡著要離開,出了門之後他們才體會到了什麼叫做劫後餘生。
在他們還沒來得及透口氣時,辦公室裡頭的動靜又一次傳了出來,這一回霉運降臨在了莫焱安的頭上。
「出來喝酒,盡歡,立刻馬上!」
到了夜幕降臨,余家這棟全是黑灰色系的房子內加劇了詭異的色彩,今天外面的風似乎格外的大,「嗷嗷」的在嚎叫像是叫囂著的老虎讓人更加期待黎明的到來。
門廳裡頭,今夜溫念念沒有開暖氣,即便是開了似乎也暖蓋不了積壓在全身的寒氣,她縮成一團在門廳的沙發上,也就是這樣靠著這個動作來獲得安全感。 電視發出來帶有輻射的光點閃爍在溫念念白皙憔悴的面容上,她含傷的杏眼內灌滿著大片虛無,在這時連著頭上的髮絲也在欺負她,亂糟糟的像是個在感情里蓬頭垢面的臟小孩。
她不止一次的在心裡數落自己,怒斥自己就和一隻蠢到爆的豬頭一樣,掉進了餘墨欽的陷阱裡面竟然傻愣愣的把心交了出去。
「墨..墨少,您怎麼喝了這麼多啊?」
在溫念念仍在暗暗嫌棄自己的痴傻時門邊封叔被灌進的厲風吹小的話語傳來,他一開門就見著餘墨欽滿身酒氣的走進來,身後陪著他的穆天一副什麼也不敢多說的模樣。
封叔是過來人,見著下午溫念念的一言不發再看現在的餘墨欽就知道這兩個人肯定是大鬧天宮了一場,他沒有繼續追求問題的答案,而是嘗試著給這兩個人找到和解的機會。
他接過穆天推來的餘墨欽的手,搭在自己年邁的肩頭,扶著餘墨欽來到門廳對著溫念念為難的問道「小念啊,你看這該怎麼辦……」
溫念念假裝很認真的看著電視,她不耐煩的去瞄那一身酒氣,領口還開得老大的餘墨欽,嫌棄過後她把電視按掉,「啪」的把遙控器摔到桌面上。
起身,她拉了一下自己的睡衣「房間這麼多,隨便給他扔一間就好,總之別讓他上樓渾身都是酒氣生怕人家不知道他喝酒了是吧?」
後半句她有意的拖腔拉調,明知道餘墨欽喝醉但還是氣憤得故意而言。
說完,溫念念就要朝著樓上走去,在經過餘墨欽的身旁的那一瞬,也不知這個男人是真醉還是假醉就一把被他扣住手腕。
接著,餘墨欽撐在封叔肩膀上的手離開他的肩頭,推著溫念念的肩膀,他直接把她圈在了牆角。
溫念念被這難聞的酒味熏得腦袋都疼,她一腳狠狠地踢在餘墨欽的膝蓋上「讓開!」
「你聽我說。」餘墨欽吃痛,但酒後的他就像是一塊狗皮膏藥死都不讓。
「我讓你讓開!」
「我讓你聽我解釋!」
他們二人的爭執直就在封叔面前發作,封叔見這是主人家的事情他不好在場摻和索性就嘆了聲避開來。
只剩下二人的門廳,溫念念燃燒著火藥味,餘墨欽則是固執的想要讓溫念念原諒自己,在這樣的情況下就註定了今天會不歡而散。
只見,已經很累的溫念念不再對餘墨欽拳打腳踢,她反而很冷沉,這樣的表情和語氣在這之前只會是餘墨欽的「解釋什麼?你餘墨欽做事哪需要和我做解釋?」
「可是你為什麼不問問我為什麼要調查你?為什麼世上那麼多女人可以和我結婚的我查的非要是你!」委屈在餘墨欽的鼻腔間擴散,他只算得上半醉,不然也不會拉著溫念念急於澄清。
而就如溫念念心裡想的那樣,她不在乎餘墨欽為什麼調查自己,她在意的只是自己被人圈套在算計的行列內。
可笑的是自己還痴痴的把真心交付出去。
「重要嗎?你這麼大的人不會不懂得一個道理,什麼東西一旦有了裂痕及時補救還來得及,但你等到東西碎了你再來和它道歉你覺得還能和原來一樣嗎!」 「怎麼不能一樣!」餘墨欽突然就向後踉蹌了一步,他也惱怒了,從來不喜歡有人和自己大聲說話的,到底是因為酒後沒有忍住。
他也很受傷的凝視著面前氣急敗壞的溫念念,在他看來調查這種事情在豪門中已經是見怪不怪他真是沒懂溫念念為什麼會這般生氣。
其實溫念念也不知道,她想也許是還摻雜著之前那些事情太多的情感,讓這些無處可出的情緒藉助著調查一事而有機會抒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