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晨連忙上前賠笑:「柳小姐,王爺還有公務要處理,他日有時間定會好好招待柳小姐的。」
柳媚看了夜蕭炎一眼,眸中有些哀怨:「王爺,柳媚先行告退。」
……
待柳媚走後,顏芷月便率先開口道:「攝政王大人,你最好管好你的姘頭,要不然,下次你就別怪我無情了!」
就算是換了一個身子又如何?
就算是她現在身份和力量都很弱那又如何?
她還是她!
夜蕭炎轉眸看向顏芷月:「跟本王走。」
……
鳳泣國。
亭台樓閣,處處花香。
富麗堂皇的宮殿外美一處都精緻如畫,條條暗金色的龍鳳圖案使得整體看起來異常威儀。
顏芷月和夜蕭炎坐在一頂木色的軟轎上,軟轎經過的地方侍衛和宮女均是跪在地上行禮,同時也免不得議論紛紛:「攝政王轎子里的人是那個顏家的災星大小姐么?」
「剋死爹娘的那個?攝政王是要將這個災星處決了么?」
「好了好了,別說了,提起那個災星會倒霉的。」
「……」
聲聲句句不斷飄蕩而來。
顏芷月斜倚靠在一旁假寐著,完全一副與她無關的樣子。
夜蕭炎看向顏芷月,琉璃色的眸光似乎微閃了一瞬,很快便再次恢復了如常的冷漠:「顏芷月,接下來你只要配合本王便可。」
「配合你什麼?」
顏芷月睜開眸子,眼中帶著一抹不耐煩。 她摸到床頭柜上的杯子,手繞到胡定坤的腦後,用力砸下去。
咚的一聲,杯子沒碎,胡定坤的頭破了,血從他後腦勺流到脖頸,他身體晃了晃,摸了一把頭,笑了。
「知道我三任前妻都是怎麼死的嗎?」
胡定坤捏住了她的手腕。
咣——
杯子落地,應聲而碎。
他滿手的血,掐住她的脖子,目眥盡裂:「是不聽話死的。」
電梯在維修,樓梯間里有腳步聲,還有說話的聲音,在空蕩蕩的、陰森森的空間里回蕩。
「你別給我去添亂,聽到沒!」
譚女士在電話里耳提面命。
陳德寶不以為意:「就這麼便宜了胡定坤那個老東西?」他不甘心,那個小妞他惦記好幾年了。
譚女士還能不知道他那點小心思:「那也是給你作的,別再給我搞什麼幺蛾子,胡定坤答應了,得手他就給我們兩百萬,正好能把你賠的那筆錢補上。」
後面有腳步聲,陳德寶沒在意:「陸家現在是帝都的四大家族之首,陳香台可不止值兩百萬。」
依照陸星瀾的身價,兩個億她陳香台都值。
談起陸家譚女士就來氣:「陸家一毛不拔,再有錢又有什麼用,還不如胡定坤,他可說了,等以後香台嫁過去,會再給我們家送幾套房。」
陳德寶還是心有不甘:「早知道要便宜了別人,我就應該先把她搞了。」
身後的腳步聲突然停了。
陳德寶回頭,還沒看清人,就被一腳踹在了地上,他屁股著地,手機離手,咣咣咣幾聲,掉到了樓下。
他抱著肚子,痛得倒抽一口氣:「你他媽——」
這下看清人了。
陸星瀾。
他穿了一身黑色西裝,沒打領帶,裡頭是黑色襯衫,扣子扣到最上面,腳下是黑色皮鞋,他不急不緩地走過去,一腳踩在陳德寶的手上。
「啊啊啊啊——」
慘叫聲把整個樓道的聲控燈都叫亮了。
陸星瀾垂眸:「別叫。」
太吵。
他踩著陳德寶的手路過,走到604門前,按了門鈴。
可是沒人來開門。
他看向陳德寶:「鑰匙。」
陳德寶面紅耳赤地咆哮:「我憑什麼給你!」
憑什麼?
陸星瀾摁著他的頭就往門上砸,一下比一下重:「給不給?」
後面的譚叔看得心驚肉跳。
砸了有七八下,陳德寶感覺要腦震蕩了,都快吐了,他四肢直抽搐,翻著白眼說:「給、給。」
他哆嗦著手把鑰匙掏出來了。
陸星瀾拿了鑰匙,打開門,發現門后還有條反鎖的鏈子,這時,就聽見男人癲狂的笑聲。
「再清高有什麼用,還不要被我被我干。」
當時,老譚就只有一個想法:完了。
陸星瀾一腳踹開門,拿了把椅子衝進來屋,對著男人的後背,狠狠砸下去。
人倒地,摔在玻璃碎渣上,立馬見血。
床上的女孩子外套被扯壞了,白色毛衣沾到了血,還在發抖:「陸星瀾……」
她咬著唇,沒哭出聲,可通紅的雙眼在看到他之後就淚如泉湧。
陸星瀾拿被子蓋住她:「以後不會了。」他親了親她脖子上的掐痕,聽見自己的聲音在顫慄,「以後不會來晚了。」
他活了二十八年,第一次嘗到走在刀尖上的滋味,剛剛那幾步,他就是這樣走過來的,驚險、惶恐,疼痛……他自出生起,就與常人不同,別人在嘗人間百味的時候,他在呼呼大睡,極少有大悲和大喜,也沒經歷過那種從天堂到地獄的大起和大落。
可是剛剛他嘗到了,他的人間百味,他的地獄天堂。
「不晚。」
她說不晚。
可哪裡不晚,她哭了不是嗎?
陸星瀾親她的眼睛:「乖,把眼睛閉上。」他要失控了。
她很乖,閉上了眼。
陸星瀾站起來,踩著滿地的玻璃碎片,看著地上還在哀嚎痛叫的男人。
老譚有不好的預感,趕緊上前去攔:「陸少。」
「讓開。」
老譚不讓:「請您三思。」
只有陸星瀾還有一點理智,就應該知道,不能打,一旦打了,對方就一定會反咬一口。
可陸星瀾沒有理智了。
他推開老譚,拿起椅子就往胡定坤身上砸。
「啊!」
「啊!」
「……」
陸星瀾砸得一下比一下狠。
胡定坤的叫得卻一下比一下弱,他痛得在地上打滾,地上又都是玻璃,一滾就是一灘血。
老譚看著都發怵。
「不能再打了。」老譚勸,「會出人命的。」
陸星瀾把西裝的扣子解開,瞳孔通紅:「這種畜生,死了也該。」
他抬起手裡的椅子,繼續往死里砸。
開始胡定坤還叫,到後面叫都不叫了。 大殿之外。
夜蕭炎微微擺手,轎子隨即停了下來。
這時,一名穿著明黃色的衣衫男子站在軟轎前,行禮道:「拜見王叔。」
「……」
王叔?
尋著原主的記憶,想來眼前這人就是鳳泣國的太子夜子喬了。
夜蕭炎薄唇輕啟:「免。」
夜子喬隔著白紗打量了一會兒,才笑著開口道:「王叔,轎中人是不是柳小姐呢?」說著,他頓了頓,才繼續道:「子喬先在這恭喜王叔了。」
夜蕭炎忽然拉起了顏芷月的手,唇角竟帶上了一抹淺笑:「王妃,隨本王一起見見你的未來侄兒。」
「……」
冰冷的觸感,加上略帶玩味的言語。
顏芷月根本沒有拒絕的時間,已被對方直接拉著下了轎子。
婚姻風暴 見到來人,夜子喬眸中閃過一抹精光,不過卻被他很快遮掩了下去:「王叔,這位是?」
「參見攝政王。」
「參見攝政王。」
「參見攝政王。」
百名文武大臣快步而來,隨後便一個接一個的跪到了地上。
夜蕭炎只是微微拂袖,接著便冷冷開口道:「以後不只要拜見本王,還有本王未來的王妃。」
「……」
眾人聽到這話皆是一驚!
那一瞬,顏芷月被一道道目光洗禮著,她能清楚的感覺到詫異、厭惡、甚至是殺氣,種種情緒交織在一起,讓她不由有種極其不舒服的感覺。
正當她忍不住開始思慮,這群人到底要用幾顆炸彈才能解決時,夜蕭炎卻忽然俯身到了她的耳邊輕呵了一口氣:「王妃,你那小東西對本王無用,所以……」
所以,這是威脅?!
只見,夜蕭炎一改之前的冷漠,竟笑的分外魅惑,這般表情就連在場的文武大臣都不由背脊一寒,可以說,他們真的第一次知道他們的攝政王竟然會笑?
這般情況讓眾人看顏芷月的眼神亦是變的好奇……
「……」
一陣沉默。
夜子喬掃視了二人,才緩聲開口道:「王叔,你真的要迎娶這個雲家大小姐??」
「雲家大小姐?!」
「那個有妖法的顏家大小姐?」
「我就說看她怎麼這麼眼熟呢!原來就是那個剋死親人的災星!」
話說到這裡,在場的大臣都不約而同的跪在了地上:「攝政王,你斷然不能迎娶這個災星啊!」
「對啊!這個災星怎麼配入了攝政王的府邸!」
「還望攝政王三思而行!」
這時,夜子喬微微挑了一下眉梢,一個較為年輕的男子便跪到了地上:「攝政王,這個災星本就是晦氣的根源,如果攝政王娶了他定會被改了氣運,這對整個鳳泣國都是……」
「啪!」
夜蕭炎拂袖便將那人打倒在地:「你是在說本王無能?還是說鳳泣國的國運無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