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似乎聽見李夫人口中的那一聲「不歡迎」,晉王妃的眉心一皺,渾身散發的冷冽氣息,讓年老夫人看在眼裡,心中一顫,忙道,「什麼不歡迎?既是月兒將你們請來,又哪有不歡迎一說?月兒,你說是不是?」
年老夫人呵呵的笑著,打著圓場。
南宮月回神,漸漸收拾好自己心底的情緒,扯了扯嘴角,「是,歡迎,自然是歡迎的,我剛才是想說,不是你們叨擾,而是我今日要勞煩在座的各位了,幫我做過見證,也好了了一直在我心裡壓著的愧疚。」
南宮月臉色轉變之快,在座的每一個人都嘆為觀止。
甚至連趙映雪,也是隔著薄紗瞥了南宮月一眼。
她以為,自己突然來這麼一出,南宮月必是不會輕易屈服,卻沒想到……
愧疚?什麼愧疚?因為打了她的愧疚嗎?
她南宮月的心裡會有愧疚?這鬼話,趙映雪怎麼會相信?
而南宮月的這份熱絡從容……
她能如此從容,莫不是有了應對之策?
趙映雪斂眉,呵,應對之策嗎?
她倒是要看看,這南宮月如何應對。
……
而另一邊。
年依蘭匆匆出了年府,隨即上了一輛馬車,馬不停蹄的往南宮府趕。
可到了南宮府,卻是聽說南宮老夫人一大早就進了宮,想到母親的吩咐,外祖母這個時候不在,那母親那邊可該怎麼辦?想到此,年依蘭也是滿臉焦急。
「依蘭?」
正不知所措,一個聲音想起,年依蘭一抬眼,瞧見南宮雉朝她走來,當下,年依蘭心裡一喜,如見到救星一般,立即跑了上去。
看著那嬌俏的身影朝他奔來,南宮雉身體一頓,心跳猛然漏了一拍。
「表哥……」年依蘭焦急的抓住南宮雉的手,那溫暖的觸感從掌心傳來,南宮雉心裡更是生出一絲悸動,可年依蘭一心想著南宮老夫人,絲毫沒有留意到男人看自己那越發熾熱的眼神,匆匆的道,「表哥,你快帶我進宮,我要找外祖母。」
「祖母?」年依蘭的聲音讓南宮雉回神,瞧見年依蘭的急切,南宮雉不由皺眉,「你這麼急著找祖母做什麼?」
「你別問了,年家出事了,她們……趙映雪找了人,她們要聯合起來欺負母親,若不快些找到外祖母,母親只怕……」年依蘭匆匆的道,不和南宮雉解釋太多,拉著他就要往外走。
南宮雉從來都不忍拒絕這個表妹,立即跟上她的腳步,一邊走一邊安慰,「依蘭你別急,祖母今日進宮有一會兒了,我想這個時候,皇後娘娘該是已經放人了。」
皇後娘娘?
年依蘭身體一顫,下意識的停住腳步,瞪向南宮雉,「你說什麼?皇後娘娘?」
年依蘭如此大的反應,嚇了南宮雉一跳,疑惑的看著年依蘭那眼底隱隱流竄的驚恐,「依蘭,你……」
似是猛然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年依蘭目光閃了閃,忙的扯了扯嘴角,「原來……祖母是進宮見皇後娘娘,前幾日,聽聞宮裡失了火,表哥可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年依蘭努力強撐著鎮定,小心翼翼的試探,腦海里,皇後娘娘幾個字,瞬間勾起了她今天一早的不安。 中午的時候。張可可將車開出了服務區。她要找一家飯店跟蘇勇吃頓飯。服務區里沒有中餐。都是快捷的食品店。
張可可沒有想到,她找這家飯店,卻出事了。
這家飯店在國道上,飯店挺簡陋的。不過,這兒方圓百里還真的沒有飯店了。於是,張可可問:「蘇勇,咱們在這兒吃飯行嗎?」
「行啊。」蘇勇道。
「你不嫌棄這兒簡陋嗎?」張可可問。
「吃飯怕啥的,能吃飽了就行。」蘇勇道:「把車開進去吧。」
於是,張可可就將車開進了飯店。然後。就下了車,蘇勇望著張可可動人的美︶腿,心情激蕩了起來。
飯店裡很冷清。桌椅也挺簡陋。張可可一進來就後悔了。她怎麼能在這兒吃飯啊?可是,即使來了,就沒有離開的理由。飯店裡有四個女人,她們可是的姐妹,長的都很連相。
「要點什麼菜?」一個女人過來問。
「蘇勇,你點吧。」張可可道。
「老個燉排骨。再來個鍋包肉。」蘇勇不用菜譜。就開始點了起來。他點的都是肉菜,最後,張可可補上了青菜。
這時候,一輛大客車行駛了過來,停在了飯店的外面。從車裡下來很多的民工。飯店裡頓時人聲鼎沸了起來。這讓張可可不爽了起來。
這些民工一來,飯店裡就吵了起來。民工們就開始大碗喝酒了起來,雖然民工們能吃能喝的。但是,他們點的菜,都是便宜的菜。
這裡是個點。大客車每次運行到這裡。都在這兒吃飯,司機跟飯店的老闆關係好。這也司機給老闆拉的客人。司機從中有分成的。
「蘇勇,你快點吃,這裡太吵了。」張可可被他們吵的腦袋都大了,她那在這種環境下呆過啊。簡直受不了。
「他們吵他們的,咱們吃咱們的、」蘇勇道:「管他們呢。」
張可可沒有想到蘇勇的心態真好啊。居然這種環境下,也能吃下去了。蘇勇不但心態好,胃口也好啊。這種情況下,依然大快朵頤。
張可可只好忍了。她一點食慾都沒有,而且,這裡做菜的水平一般。跟城裡的飯店沒有辦法比。也就是把菜給做熟了。沒滋沒味。就是挺咸。每個菜都很咸。
有一群男人,坐在一起,一邊喝酒,一邊大聲喧嘩,張可可煩死他們了。可是,她又沒有辦法。
通過他們談話的內容看,他們是哥四個。有的人真沒有素質。在一起聊天就聊人的隱-私,將他們的身世跟秘密都暴露了出來。
哥幾個都酒足飯飽了,就剩下老大還沒有吃完飯。還坐在喝酒。
這時候。四姐妹來到老大跟前。開始收拾桌子。
「我還沒有吃完呢。你們怎麼收拾桌子了?」老大不滿的問。
姐妹幾個慌忙的放下了,就走了。
老大不滿了起來。就開始罵罵咧咧了起來。最後,大老吃完了飯,將飯碗給扣下了。據說這有講究,要是在飯店吃飯。將飯碗扣下。等於是罵人。
「你怎麼把飯碗扣上了?」女人過來問。
「我願意扣。」老大道。
此時,蘇勇已經吃完了,他點燃了一棵煙。看著熱鬧。
「啪!」一聲響亮的耳光響了起來,原來是那個女人抽了那個老大一個耳光。頓時,把老大打急眼了,哥四個一起上。就跟姐四個打了起來。姐四個也不含糊,輪起了椅子就打。
只見飯店裡酒瓶子跟椅子亂飛了起來。飯店的窗戶也都被砸碎了。蘇勇沒有想到,這兒的女人還這樣的勇猛。
最後,以哥四個失敗而告終。哥四個,居然沒有打過姐四個,真是神奇啊。
姐四個不但勝利了,又讓哥四個對於飯店的損失進行了賠償。哥四個硬著頭皮掏錢完事了,不然,大客車不讓走,有個姐妹就在大客車前面一站。所以的旅客都遊說哥幾個。哥幾個不得不捏著鼻子掏錢了。
「這幾個男人真不行。」待張可可開車上了路道:「居然打不女人們,沒有那兩下子,惹什麼事啊。」
「強龍不壓地頭蛇。」蘇勇道:「這哥幾個太嫩。」
「蘇勇,你說的對,好漢不吃眼前虧。」張可可將車開上了高速公路。就向朝陽的方向駛去。
蘇勇酒足飯飽了以後,就有點犯困。他坐在副駕駛室上。就閉上了眼睛。不過,蘇勇沒有閑著,他將眼睛留了個縫。直接的盯在了張可可的美︶腿上了,張可可的美︶腿簡直太白了,差一點晃瞎了他的眼睛。
蘇勇感到他這樣挺好的。既然欣賞到了張可可的美︶腿。張可可又沒有發現他的猥瑣。
「蘇勇,你別睡覺啊。」張可可道:「你睡覺我自己開車多寂寞啊。要不你來開車。」
蘇勇知道,司機就怕沒有人跟他聊天。尤其是跑長途。更需要跟前有個人陪著他說話。
「我困了。」蘇勇道:「都睜不開眼睛了、」
「那也不能睡覺啊。」張可可道:「你要是睡覺,我在高速上開車,多麼的無聊啊。我要是困了怎麼辦?所以,你得跟我聊天。」
蘇勇只好睜來了眼睛道:「好吧,你賠你聊五毛錢的。」
「要不你開車,我睡一會兒?」張可可問。
「還是你開車吧,我沒有證。」蘇勇道:「還是安全為主。」
「這開長途車還真的挺累啊。」張可可道:「怪不領導都不開車,原來開車也是個體力活啊。」
「就是嗎。」蘇勇道:「尤其是長途。非常的累啊。」
「給你開吧。」張可可嬌嗔道。
「你不怕我被警察抓了嗎?」蘇勇問。
「你怕啥啊。你不是警察嗎?」張可可道:「你在大連的時候。不也沒有駕駛證嗎?但是,你不還是照樣的開車出去嗎?」
蘇勇沒有想到。張可可居然提他警察這個頭銜。他算什麼警察啊?不過,要是開車被抓,他要是掏出警官證的時候,估計也管用。
「那好吧。你將車停在下一站的服務區吧。然後,我開車。」蘇勇道。
「好的。」張可可向服務區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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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夜那個夢裡,皇後娘娘滿臉凌厲,滿身是血的抓著她,將她往那黑暗中拖,那感受就是此刻也那般清晰,好似要要了她的命一般。
皇後娘娘……沒事了嗎?她從百獸園出來了?
可怎麼可能呢?
她分明親眼看著芳荷關上了百獸園的門,應該誰也發現不了皇後娘娘的去處才對,可……
可表哥說外祖母進宮見皇后,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還有,那年玉呢?
年依蘭的心裡,浮現出太多的疑問,每一個都急需被解答。
「宮裡失火的事?」南宮雉皺了皺眉,疑惑表妹怎麼對這事生起了興趣,可……南宮雉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那日那大火發生之時,進宮的每一道門都封鎖了,而大火熄滅之後,許是皇上下了令,宮裡所有的人,都對那日的事情閉口不提,誰也不知道那日發生了什麼,又怎麼失了火。」
這個答案,很顯然沒能滿足得了年依蘭。
可是,封鎖消息……閉口不提……這些字眼,無一不讓這件事情聽起來更加的詭異。
當下,年依蘭臉上強撐的笑容就垮了下去,心中的不安,也是越發的濃烈。
……
皇宮,棲梧宮。
那日百獸園的大火之後,元德帝很快下令清理了整個棲梧宮,此刻的棲梧宮和以往別無二致,好似真的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一般。
正殿。
南宮老夫人早早就來了,來的時候,正巧常太后和驪王趙焱也在,幾人一起喝著茶,直到此刻,常太后似都沒有要走的意思。
南宮雉被宮人匆匆領著進正殿的時候,殿上,似說起了什麼高興的事,宇文皇后開心的笑了起來。
看到南宮雉,幾人皆是一怔,尤其是南宮老夫人,眼底似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轉瞬即逝。
「你今天不是有差事,怎麼辦差辦到這皇宮裡來了?」南宮老夫人呵呵笑道,南宮雉做事沉穩,不會無緣無故的來這棲梧宮。
除非……是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南宮雉給在場的幾位主子,各自見了禮,這才對著南宮老夫人一拜,「祖母,依蘭有急事找祖母,聽聞祖母進宮了,只能托孫兒來尋祖母,她還在宮門口等著呢。」
「依蘭?」南宮老夫人皺眉,莫不是年家那邊出了什麼事?
南宮雉提起這個名字,不由讓人想到了那日在乞巧宴上發生的事,宇文皇后的眼底,一抹不屑閃過。
而同樣,常太后那平靜的眸中,似也驚起一絲波瀾。
若是以往,南宮老夫人早早就不問緣由的往年府走了,可今日這樣的場合……
「荒唐,那個丫頭能有什麼急事?沒見著老身這在陪著兩位貴人喝茶嗎?」南宮老夫人輕斥道。
「呵呵,南宮老夫人,萬一真有什麼急事……」宇文皇后笑笑的道,「不如,本宮讓人去將依蘭接進來,問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幽閉的沉默 「不,不用,哪能如此勞煩皇後娘娘?」南宮老夫人忙不迭的搖頭,放下手中的茶杯,「左右老身也叨擾了這麼長的時間,老身這就告退了。」
「嗯。」宇文皇后柔聲應道,並沒有多留。
南宮老夫人退了下去,常太后和宇文皇后又說了幾句,也帶著驪王趙焱出了棲梧宮。
一出棲梧宮,常太后就行色匆匆,加快了腳步趕,可並非是往長樂殿的方向。
驪王趙焱跟在身後,看著前方的安慶門,精明如他,瞬間就明白了常太后的意圖,「母后,年家的事,兒臣不願摻和。」
常太后微微頓住腳步,看了趙焱一眼,眼底一抹不悅,「你倒也知道年家的事你不願摻和,可那日,你在長樂殿中,彈了一下午的琴,又是為何?」
那日……
趙焱微怔,他自是明白常太后所指的是哪日。
那一日,趙逸背著年玉出了百獸園,徑自去了他在宮裡的寢宮,而他……
那日,他不知怎地,心情格外低落,腦海中不斷的浮現出年玉對他的拒絕與防備,彈著琴,不知不覺就過了一下午,更是不知道,自己那日的琴音之中,飽含了怎樣的情緒,甚至連母后也發現了嗎?
「年玉?那女子,確實是有些特別的。」常太后想起那嬌小的身影,神色間,添了幾分嚴肅,也難怪……
常太后收回視線,語氣更冷了幾分,「我還是那句話,特別是特別,也改變不了任何事情,你的心思,應該放在她的姐姐,年依蘭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