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曉的身影也長達十幾分鐘出現在電視鏡頭裡，引得豆豆連連驚呼。梁曉怡偷偷看著身旁的李曉，又目不轉睛盯著電視里的李曉，心中直犯嘀咕，李曉真成了個人物？
臨睡前，李曉終於等來了馬衛東的電話。
馬大區長的心情似乎很不陽光：「李曉，可能要壞事，剛才市外事辦打電話詢問我付總的情況，口氣不怎麼好，說這是外事活動，東城區應該上報市裡出面接待。」
李曉心中一動，一點也不意外：「班長，這是預料中的事，這恐怕是市裡主要領導的意思，什麼外事活動都是幌子，鼎城的投資意向才是說不出的理由，要上演截胡大戲了。 豪門閃婚之盛寵嬌妻 呵呵。」
「那付總會不會心動？一旦讓市裡接觸上付總，我們會不會空歡喜一場？」
「呵呵，班長，我敢私下給你立軍令狀，鼎城集團的投資絕對不會走出東城區，況且現在才是一個意向，連投資額也沒有涉及。市裡要是來人要接洽付總，儘管讓他們去。」
「唉，已經要來了。市府辦通知，明天早上，由趙海副市長帶隊來東城區指導招商引資工作，你明天早點過來。」
掛了電話，李曉猶如偷到雞的狐狸，笑得很是詭異。放下香誘餌，引得錦鯉來。趙海，是你自己要撞上來咬鉤，就別怪我拿你開刀了。
梁曉怡心裡酸爽得厲害，揮拳輕捶了李曉一把：「想什麼呢，笑得這麼難看？」
「我說我正想趙海呢，你信不信？」
「鬼才信你，剛才在電視上，你和你小師妹穿的這麼正式，喜氣洋洋的好像要拜天地似的，我看你倆真的挺般配的，嘻嘻。」
李曉呵呵一笑：「行啊，明天和你離婚，後天就和雅萍去登記，我看雅萍大概也不會反對。」
「哼！我知道你心裡早想離婚了。」梁曉怡突然翻轉身軀，甩給李曉一個冰冷的後背，身子氣得起伏不定。
這都能生氣，一句玩笑話而已，「你瞎想什麼呢？雅萍是市裡李國良的女兒，我吃了熊心豹子膽，敢打雅萍的主意。」
梁曉怡愣了一下，吃驚地轉身仰面盯著李曉：「你說什麼，李國良的女兒？真的假的？」
「比真金還真，她以前都瞞著我，那天從紀委出來，下樑群眾要去群訪，李國良來平息事件，和我在河堤上談了次話，主動告訴我的。」
梁曉怡陷入愣怔之中，好像被什麼鬼勾走了魂。李曉卻想差了，「別亂想，你還不了解我，我是那種洋蔥眼睛的人么？李雅萍有背景是她的運氣，我不見得比她背景差了。」
梁曉怡反應了過來，落寞地往李曉懷裡縮了縮，好半天才幽幽地說道：「我信你，剛才你真在想趙海的事情？」
「嗯，趙海明知你是我的妻子，按說都在體制內混，又是山城的同事，正常人誰都知道迴避一下，他倒好還忘上湊，我不收拾他收拾誰？」
梁曉怡的頭輕輕蹭了蹭李曉的胸膛，「怪我給你招惹了麻煩，可是趙海豈是好對付的？就是他有作風問題，也貪錢，能混到這個位置，背後豈能沒有人？」
「你不懂，要是他破壞了招商引資，影響到全省的大局呢？出成績出幹部，西部發展本來就不盡人意，好不容易來了個大外商，他偏要來胡攪和，這不是給省上領導上眼藥？呵呵，他不是喜歡釣魚么，我這回就讓他嘗一嘗魚鉤的滋味。」 第二天早上六點多，李曉就趕到了區委大院。黎明沉沉的夜色中，整棟政府大樓都是燈火通明，樓梯口都是匆匆進出的人影。
莫名的，李曉心中安靜了下來，加快步伐順著樓梯來到二樓，寬大的區府辦公室內人滿為患。
劉成首先迎了上來：「李區長，你來了。昨晚接到你的電話，大家加班總算把東西都製作出來了。」
李曉點點頭，看到辦公桌上到處都是列印好的通告，「大家辛苦了，大樓上需要懸挂的條幅準備好了沒有？」
李雅萍走過來，伸手指了指頭頂：「安裝的人已經上樓頂了，都是長期合作單位，他們會提前完成的。」
李曉點點頭，然後兩手高舉拍了拍，讓大家都安靜了下來：「今天是我們東城區一件大事，謝謝大家的辛苦工作，我現在做一下分工。」
李曉看了看眼前的十幾個人，頓了頓，才說道：「徐艷紅主任和李雅萍組長一會兒就出發，先去接馬區長，然後你們一起去國貿大酒店，陪同付總吃早餐，八點半和付總回到區委。」
「劉組長，由區辦安排所有車輛，所有人都由你分組安排，邊遠鄉鎮可以不去，但是，我要求在八點以前，城區所有街道辦公告欄內要張貼上區政府一號公告。」
徐艷紅、李雅萍、劉成都點了點頭答應了一聲，李曉欣慰地頷首，又看向區辦副主任劉力東。
「力東副主任負責大院里所有的準備工作，今天所有工作人員必須著正裝，我的要求很簡單，就是大院里從裡到外都要體現東城區的新面貌。好了，大家按照分組，立即行動。」
眾人散開都忙碌了起來，李曉轉身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區辦副主任劉力東拿著幾個文件夾跟了過來。
「李區長，這是正式的公告內容，接待室內也都布置好了，兩個攝像機都安置到位，到時我進去打開就行了。」
李曉接過文件夾點點頭，想了想，說道：「劉主任，你在區辦十幾年了，為人謹慎，工作那更是沒有說的。區里今年會有大動作，我和馬區長商量過了，你最近多注意一下財政方面的事情，免得到時候措手不及。」
劉力東心中一跳，李曉話說的很隱晦，但是意思已經很明白了，知道李曉不喜悅聽奉承話，他壓下心中的激動，只點了點頭：「我明白，李區長，我先去忙了。」
劉力東走了，李曉打開了文件夾，取出了裡面的公告，公告內容和農民、教育、低保戶三項民生有關。從四月份起，東城率先在山城取消了農業稅；免除東城所有學校的學費、雜費、課本費，教師工資上浮百分之五十；低保戶生活補貼標準增加一倍，醫療報銷比例為百分之百，並切免除個人繳納的一切費用。
公告主要內容就三項，和許多大塊頭文件比起來，顯得那麼微不足道。但是李曉明白，就是這張小小的公告，會如重鎚擂在大鼓上而聲震四野，山城將會被攪東城區的舉措掀起軒然大波。
這倒不是李曉故意為難趙海，而是想實實在在為東城區弱勢群體做點事情，隨著招商計劃的實施，區里財政情況會徹底扭轉，有了錢逐步做一點民生，自然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當然，這一切都寄托在招商引資上的成功，如果趙海公然代表市裡來截胡，攪黃了東城區的招商大計，呵呵，都不用紀委收拾你，你就等著當過街老鼠吧！
八點半，一溜車隊開進東城區大院，然後馬衛東陪著付衛青走下車。
這時，無獨有偶，市裡的車隊也跟著開了進來。李曉安排徐艷紅和李雅萍先陪著付衛青去接待室休息，然後，馬衛東帶著在家的領導轉身去迎接市裡領導。
馬衛東上前打開打頭的奧迪車門，趙海第一個走了下來，先和一眾東城區領導握手問候，然後被大樓上垂下的兩幅巨幅條幅標語，吸引住了目光。
「招商一百億，建設新東城！」
「一心一意求發展，千方百計保民生！」
一百億，尼瑪，打算去搶啊，趙海手指著標語，眉頭皺了起來：「衛東同志，你們的口號很響亮嘛！調子喊得這麼高，到時完成不了怎麼辦？」
馬衛東掃了一眼李曉，然後豪氣地說道：「趙市長，我們不光是喊出了口號，也已經落實到具體工作中。昨天和鼎城集團已經達成了初步投資意向，今天還有正式會談，一百億的目標我們有把握實現。」
這麼有把握？趙海愣了一下，心中猶如狂風刮過，眉頭卻皺得更緊了：「這樣啊，今天還有會談，那正好，我親自參與會談。」
馬衛東笑得很勉強，側身伸手前舉：「客人就在一樓接待室，趙市長請！」
鮮花裝扮的接待室內，趙海在馬衛東陪同下，終於見到了付衛青，李曉鄭重地給雙方介紹了一下，然後賓主落座，主位上趙海和付衛青坐了，馬衛東只能陪在客位上，其它領導順著一邊的沙發坐下。
領導太多，李曉差點就輪不到座位，只好在門口拉了把椅子憋屈地坐下。
「付先生，我代表山城市政府，歡迎你來做客。」
「趙市長客氣了，我們原來也是內陸人，現在內陸發展很快，商機很多，我們鼎城集團自然要來投資興業。東城區投資環境不錯，我和馬區長正在接觸談判，投資那是一定的。」
「哦，那付先生能否透露一下，準備投資那個方面？」
付衛青遲疑了一下：「趙市長，對不起，這涉及商業秘密，具體投資項目暫時還不能透露，和機械製造有關，但是投資額大概超過三十億。」
三十個億，大項目啊！趙海心神俱震，盯著付衛青，心頭卻是一陣念頭急轉。
付衛青幽幽補了一句：「我說的是美金。」
嗯？這麼大的蛋糕？趙海的眼睛不由瞪大了，眼神猶如汽車大燈開了遠光，亮得嚇人：「好啊，付先生大氣派！我們山城全市都是投資的熱土，我願意邀請付先生在山城都參觀一下，一定讓付先生滿意。」
山城全市？馬衛東皺起了眉頭，直直盯著趙海。什麼意思，這是打算明搶，還要不要臉了？
馬衛東忍不住，弱弱提醒了一句：「趙市長，付先生正和我們東城區洽談。」
付衛青點點頭：「是啊，趙市長的人情我只能心領了，我和馬先生談得也很好。」
趙海伸手朝馬衛東擺了擺手，制止了馬衛東不知趣的發言，然後又微笑著看著付衛青：「付先生，全市一盤棋，只要付先生願意投資，山城任何地方都會歡迎。這樣吧，現在我邀請您去風景名勝參觀一下，中午我代表山城市府請您吃飯。」 這是堂而皇之的明搶啊！
饒是李曉提前吹過分，馬衛東還是有點接受不了眼前的局面。這算什麼……全市一盤棋？還能不能再無恥一點？
「趙市長，中午我們在國貿酒店已經安排好了酒宴，您看？」
趙海回過頭，冷眼盯著馬衛東，那眼神如果能殺人，馬衛東都死幾回了：「大局為重啊！」
冷冷扔下四個放之四海而皆準的字，趙海又回過頭，臉上笑得很燦爛：「付先生，我是代表山城市府邀請您出席午宴，山城人命還是很好客的，您一定要給我這個面子。」
李曉的位置在門口，接待室內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趙海前後臉色變幻之快猶如專業的川劇變臉演員。真不愧是在體制內混了一輩子的老賊，這媚上欺下的把戲真是……玩得溜熟。
付衛青為難地看這馬衛東，足足躊躇了有幾分鐘，然後輕輕點了點頭，「那好，中午就打擾趙市長了，現在時間還早，我先回酒店休息，我們互相留下聯繫方式，到時聯繫就行。」
「好！一言為定。」
趙海親自和付衛青交換了名片，趙海親自送付衛青走出接待室，馬衛東領著東城區的領導站起來也想去送行，卻被市府的隨行的副秘書長攔下了。
「趙市長親自去送，這涉及外事活動，你們就在這裡等著，難道你放心領導的工作能力？等趙市長送客人回來，我們還要開一個會。」
尼瑪！那是我們東城區的客人好不好？馬衛東豈能被一盯帽子嚇住，還想去送，李曉卻輕輕一把拉住了他。
馬衛東很不解，李曉玩味地笑了笑：「是我們的跑不了，不是我們的也強求不來，聽領導的總沒有錯。」
幾分鐘后，趙海滿面春風地回來了，身後隨行的人員卻少了好幾位，不用多想，那一定是身負使命，陪著付衛青回酒店了。
看見東城區的一干人，趙海的臉沉了下來，走到首位上坐下，架起二郎腿點了支煙，眼神不善地打量著馬衛東和李曉幾人，卻不知怎麼開口。
搶了人，心裡再不喜悅眼前的人，總得有個說法。可是，沒有開槍的子彈啊。
身邊的副秘書長拿過茶几上的公告看了幾眼，然後眼神一亮，及時恭送了過去。趙海漫不經心地看了幾眼，老眼又瞪大了，這不是送上們的炮彈么？
「你們東城區竟然這樣，農業稅說取就取了，工資說長就長了，還有低保戶的補貼翻了一倍？你們哪裡來的資金？嗯？請示了市府沒有？」
領導責問，馬衛東自然要解釋幾句：「趙市長，雖然我們東城區財政目前還很緊張，但是加強民生投入也是上級提倡的，要讓弱勢群體也享受到改革的紅利，至於給教師漲工資，也是我們新一屆政府班子重視教育的舉措。」
「亂彈琴！你們這樣搞讓市裡和其它區縣怎麼辦？你說，這樣搞必然需要大量的資金，你們東城區怎麼解決這個問題？」
馬衛東對著李曉點了點頭，李曉微微一笑：「趙市長，資金問題其實也好解決。向發展要效益，只要東城區能完成招商一百億，必然會帶來大量的財政收入，下一步我們在民生方面還要加大投入。」
「不行！必須全市一盤棋。」趙海大手一揮，斷然否決了李曉的想法，「招商一百億，你們少做白日夢」
又是全市一盤棋這種論調，李曉不軟不硬地回了一句：「趙市長，現在我們改革開放，就是要打破大鍋飯，如果東城區條件達到，也可以在局部逐步改善民生。像現在東城區就引資到了鼎城集團這樣的大集團，只要我們上下齊心……」
「打住！你就是李曉吧，在下樑搞了一個工業園，那你更應該明白，要對鼎城集團招商成功，啟動資金就要不少，你們怎麼解決？」
呵呵，就等你老狐狸問這個呢。李曉微微一笑：「因為東城區原來欠賬較多，銀行也不大願意放款，我們在省城一家投資公司借到了錢。」
趙海愣了一下：「借到錢了，借了多少？」
李曉弱弱地回道：「借了三十個億。」
「嘶！」趙海牙疼病好像犯了，倒吸了一口涼氣，盯著李曉的目光好像看到了初戀情人，滿滿都是熱切。
尼瑪，又是三十個億，這東城區是抽風了？借到了錢還找到了大投資商，眼看著就會一飛衝天啊，這不是打市府的臉么，讓我們這些市領導情何以堪？
「你們從哪裡借到了錢？不許隱瞞。」
李曉毫不猶豫就說出了底細，對上級領導要真誠不是，「是省城合眾投資公司。」
趙海眼珠一轉，嗯，項目搶來了市裡也需要啟動資金，市裡也沒有隔夜糧啊，這個好機會可不能放過，「合眾公司，有沒有聯繫方式？」
「有！」果然是利益動人心，李曉摸出一張名片，起身遞給趙海，名片上是合眾公司老總席美娟的具體聯繫方式。
趙海接過名片看了看，心中大定。今天可太有收穫了，無意中就為市裡找到了大項目還找到資金籌措渠道，想想心裡也很爽。當然，趙海是滿意了，陽光雨露也多少從手指縫露出了一星半點。
「嗯，你們出發點是好的，主動作為這一點市裡要表揚，但是，什麼時候都不能妄動，更不能不經請示就行動。好了，付總那裡市裡會出面接待，沒有市裡同意，你們不能私下接觸。我還有事，就先回去了。」
馬衛東臉色僵硬地領著區領導起身送行趙海，一群人在樓前握手道別，臨上車，趙海看到大樓上的條幅，覺得分外刺眼：「這標語馬上撤下來，什麼一百億，別鬧笑話了。」
看著趙海的車隊依次離開，站在台階下的東城區領導，除了龐明星，其它人的臉色都很難看，馬衛東回頭看了看鮮紅的標語，心中很不是滋味。
「李區長，條幅還是讓人撤下來吧。」
李曉也回頭看了看：「還是先掛一天吧，都是花了錢的。區政府的一號公告已經張貼出去了，想來後面還會有記者要來採訪，讓記者看見了也喜氣。只是我估計，市電視台關於東城區的新聞可能會撤下來，我們東方不亮西方亮，還有省台新聞嘛。」
馬衛東雖然心裡有底，但是心情還是受到了影響，「都散了吧，李區長，我們去辦公室談。」
龐明星卻沒有上樓，想了想，眉眼間都是喜意，走到一處無人的地方，摸出手機打了出去。
昨晚聽了馬書記的建議，及時向市府領導透露了鼎城集團的信息。馬書記真是料事如神，這不，趙海今天及時殺到東城區，馬衛東真是白忙活了。 當晚，市電視台果然停播了東城區的新聞，滿眼春雨沒有了。重新的新主題是，市府主要領導，姜斌、趙海，陪同外商鼎城集團在開發區參觀。
這是當天的新聞，一切都沒有出乎李曉的預料，市府動作夠快的，想要付衛東投資市開發區的意圖昭然若揭。對於鼎城集團，東城區則已經完全被排斥在外了。
第二天，馬衛東大筆一揮，全區一次性發了兩個月工資，低保戶當月的低保按新標準發放，教師領到了比上月更多的薪水。
東城區內，從機關到鄉村，猶如開水滾沸，多少人心頭都熱了。這就明明白白告訴大家，東城區的新政策不是空話，而是變成了實實在在的好處。
普通人都是有良心之輩，腰包里充實了，說話也硬氣了，對區里的一舉一動也變得格外關注起來。吃瓜群眾心裡都是通透之輩，李曉、馬衛東的大名不脛而走，李曉還是排在馬衛東前面的。
這個年輕人想不惹人注意都難，下樑、紀委等等傳奇過往，頻頻出現在人們的茶餘飯後的閑談中。大家心裡明白，李曉是個好官，還是個有本事的好官。
當然副作用也有，每當李曉的車出現在政府大院，門口的保安麻溜地上前開道，直接護送到停車位上，殷勤地有點過分。李曉想拒絕都難，保安還振振有詞：家都是農村的，我們心裡有數。
誰也沒有想到，區政府還有大動作，一號公告正式實施，接著二號三號公告也出爐了，張貼在大樓前的公告欄內。
二號公告是關於成立區招商領導小組的，除了馬衛東擔任組長，李曉是副組長，其它小組組長人選都出現在公眾視野。招商組很龐大，成員竟有六十多人。
三號公告是成立東城區南郊工業新區領導小組，組長是梁淑萍，副組長竟然是大名在外的徐艷紅，還有幾位副組長都是副區長擔任，這不是說徐艷紅和副處級領導平起平坐了。
這下公告欄前的人群幾乎炸了，議論聲不絕於耳。頓時，公告欄下彷彿成了養蜂場，嗡嗡聲響成一片。
「這個劉成也提拔了，他不是西宮娘娘的新老公么？」
「什麼西宮娘娘，現在馬書記早滾蛋了，不會是……李區長吃了『三寶』？」
「滾，李區長你也敢黑，你是好人么？」
「李雅萍也提拔了，嗯，她是李區長的小師妹，可以理解，呵呵。」
在大家的議論聲中，機關事務局的人和區辦的人走了過來，擠開人群張貼了一份通知。通知很不起眼，只是幾張A4紙，裡面的內容把大家的議論聲都壓了下去。
東城區取消了所有正常假期和休息日，改為輪休制，保證全區上下人休事不休。每個人一人雙崗，額外增加的上班時間嚴格按照加班費補貼。細心的一算，每個人幾乎是雙工資。
老天！這是真的嗎？嗯，還有！
全區公務人員除了執法部門，今後統一著西裝，上班期間禁止著便裝，換裝由區財政統一補貼。今後公務接待，一律在餐廳就餐。二樓餐廳改為公務接待餐廳。機關所有人都在一樓餐廳就餐，餐廳營業時間改為二十四小時制，由區財政給予補貼。
「大家看看，我就知道李區長不會忘了我們這些機關的人。領導又怎麼樣，今後吃飯還不是要和大家一樣排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