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澈一點都沒有計較,好看的眼睛對著我微微一笑:「生日快樂。」
心情有些複雜。
原本沒有意外的話,我們這時已經秘密隱婚了。而現在,在外面關於我慘遭拋棄,陸瑜和秦楚緋聞漫天的時候,卻只有他在外面等了兩個多小時,就是為了當著我的面,說一聲生日快樂。
舊日的感情已經變質,但命運也算待我不薄。
我笑了笑:「可我沒有蛋糕分你吃。」
葉子澈將花遞給我:「祝福送到就可以了。」他溫柔的眼睛看著我,長長的睫毛在光線上纖長而迷人,他看了我一會,見我沒有要請他進去坐的意思后,很體貼的說道:「行,那就這樣,我先回去了。生日,要開開心心的。」
他等了兩個多小時,只是為了說這幾句話。
我看著他轉身離去的背影,想起很早以前每次離別時,看著他送我回來再離開,走一段回頭看我一下,眼睛長長的,彎彎的,在黑夜裡載著星光與溫柔。
我喊住他:「沒有生日蛋糕,光是花,怎麼過生日。」
葉子澈立刻回頭,細長的眼睛溫和的揚起,連眼睛里的神采都動人了幾分:「我陪你去買。」
作者有話要說:扇扇微博最新消息,兩本新作將要和Eno以及伊吹五月合作
超級暢銷作者&超人氣畫手,糰子們是不是也飽含期待呢?! 幾乎有三年的時間,沒有跟葉子澈一起出去。但是一同變裝戴著墨鏡的默契卻還在,只是沒有料到的是,在半路上就下起了細雨,三月的細雨多了幾分春光的柔和,像綿細的小針落在繁華的街道上。
細細密密的雨絲一根一根落下,街上遊人的興緻絲毫不減。
我和葉子澈選了一家人不是很多的蛋糕店,這家蛋糕店布置好似國外的田園風,光線暖黃,滿屋子都是麵包黃油的香氣,各種可愛的小蛋糕琳琅的擺在一排排的架子上。蛋糕的類型各種各樣,有圓形的,有桃心的,很明顯後者更適合送給心愛的人。但葉子澈只指了指一個六寸的圓形蛋糕,黑巧克力上排滿了可愛的紅色草莓,高級鮮奶點綴其間,迷人極了。我搖搖頭,點了點玻璃櫥窗內一個黃色蜜桃的,蜜桃被切成一片一片,鋪在圓形的小蛋糕上。
葉子澈朝著店員笑了笑:「我們就要這個了。」
「六寸的有點小……」店員看了我們一眼后,「不過兩個人的話,也夠吃了。要在上面寫什麼字?」
葉子澈想了想:「謝謝你,愛過我。」
暖黃色的燈光打在他漂亮迷人的臉上,那一瞬間讓他看起來又英俊又悲傷,彷彿意識到我的目光,葉子澈轉過頭朝我笑了笑,他的眼睛被墨鏡遮擋著,可我卻覺得自己看到了他含笑而憂鬱的眼神。
葉子澈提著蛋糕跟我一起走出蛋糕店。
說不出是因為釋然還是什麼,但我知道他已不像上次那樣給我壓力,連蛋糕都選得規規矩矩,拿捏好朋友的身份距離。
「謝謝你,蛋糕我很喜歡。」
「能為你挑蛋糕,是我的榮幸。」葉子澈剛露出一個微笑,但我臉上的笑容卻僵住了。
黑色柏油路的街道對面,在一排時尚精緻的店鋪之中,有一家招牌是一隻可愛的小狗狗,任誰見過都覺得心裡暖暖的。而在金屬門前,一個黑色捲髮,粉色大衣的女子正抱著一隻剛出生的拉布拉多,小小的,淺白金色的絨毛,一雙黑溜溜濕潤潤的眼睛懵懂的眯在大雨將至的天氣里,小尾巴亂搖。
她舉著小狗狗的前爪,臉上帶著笑容,朝著旁邊的男人揮著。小狗狗眯著濕漉漉的眼睛,獃獃的看著那個男人。那人穿著一套黑色休閑西服,依舊是鋒利而惡劣的樣子,只是往門口一站,就像發光體一樣吸引著來往路人的視線。他眉宇間有種動人的、痞子般的不屑,卻像是一枚白金徽章,成為他與眾不同的標誌。他沒有搭理秦楚,不耐煩的神情唯獨對著小拉布拉多的時候,溫柔了起來。他伸出修長性感的手指,像個大男孩一樣逗了逗小狗狗,小拉布拉多傻傻的,兩隻軟軟的小爪子立刻捉住了男人的手指,伸出粉粉的小舌頭舔了舔。
男人也被它可愛的樣子逗笑了,眉峰都彎了起來。
整個冬天的陰霾消散,連冷漠的陸瑜也隨著和煦春天變得溫柔起來。站在他身邊的秦楚看著他的樣子露出幸福的笑容。
曾經在咔隆的時候,我對他陸瑜說過,我們可以養只小小的拉布拉多,如果你喜歡大的也行,每天我們就帶著它在海邊散步,你撿著一隻樹枝往海里一拋,它就會傻傻的跑過去銜回來,還興高采烈的搖著尾巴。早上的時候,它會扭著小屁股,搖著小尾巴,跳到床上,把你舔醒叫你起床。那時陸瑜壞壞的笑著,好,不過我更喜歡你把我吻醒。我當場就錘了他一拳,他低沉的笑聲回蕩在整個海邊……
而現在,他買了拉布拉多。
跟我以前想象中的一樣傻傻的,獃獃的,可愛死了,只不過是跟另外一個人。
他還沒有看到我,不過其實這樣反而更好。
這樣我就不用去思考我到底應該在他面前表現出什麼樣子,從容,大氣,冷漠,還還是故作輕鬆。
雨聲嘩啦啦的,明明含著春意,然而此刻依舊讓我感到寒意。
一旁的葉子澈也發現了他們,他看了看陸瑜秦楚,又看了看我,最後一皺眉像是下了什麼決定,葉子澈扶住我的肩:「雖然我不喜歡陸瑜,雖然我覺得他配不上你。但是如果你還喜歡他的話,就去把他搶回來啊!」
「你,不是覺得那樣的我很沒自尊嗎?」
「……愛本來就是一件讓人沒有尊嚴的事。但如果你能幸福,其他的一切又算得了什麼。」
我微笑著,可是卻搖了搖頭。
如果是從前,我也會這樣想,但是現在卻放棄了這種想法。如果陸瑜跟秦楚在一起更快樂,那麼我願意退出。
葉子澈還要說什麼,卻突然被人揍了一拳。
他一下子往後跌了幾步,手上的蛋糕也跌出了盒子,摔在地面上,只剩下「謝謝……愛……你……」幾個字清清楚楚。陸瑜來到我身邊,瞥了一眼地上的蛋糕,滿臉陰沉的斜睨葉子澈:「不要再出現在凌凌面前。」
葉子澈吐出一口血水,看樣子被打得不輕,但他不在乎的用左手擦了擦嘴角,語氣罕見的挑釁:「我出不出現凌影面前,關你什麼事!」
我連忙跑過去,扶住葉子澈。
陸瑜的眉頭擰得更深,秦楚隨後跑了過來,抱著小拉布拉多,擔心的看著陸瑜:「又發生什麼事了?你怎麼打他……」隨後一臉歉意的對著我和葉子澈說:「抱歉抱歉,他最近心情不好,請你們見諒。」
我看了看葉子澈,葉子澈朝我搖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我對視著陸瑜,直接扶住葉子澈的胳膊:「心情不好就可以打人嗎?呵呵,如果影響了他的工作和代言,到時相關賠償還請陸總和秦小姐負責!」
秦楚一怔,接著說道:「應該的,應該的。」
她拉了拉陸瑜的衣袖,暗示陸瑜向我們道歉,但陸瑜只是眼神陰沉的看了眼葉子澈,又牢牢的盯著我,小拉布拉多被秦楚放了下來,它歪歪扭扭的走了幾步,最後傻傻的咬著陸瑜的褲腳,尾巴上還扎了一條粉色的小緞帶。
「你為什麼不回公司?」陸瑜視線直直盯著我。
「原因我已經跟黃總說明了。」
我不想在大街上引人注目,簡短的答道,挽起葉子澈就要走,但陸瑜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小拉布拉多被他的步伐一震,跌倒在地。
「你可以跟黃錦立說,就是不願對我再多說一句么?」他漆黑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我,像是要從我臉上看個究竟。
「陸總,請你不要這麼幼稚!」
「阿瑜你別這樣,我們現在在外面……」秦楚也拉住他的胳膊,輕言細語的勸慰著。
我再也看不下去,直接叫葉子澈開車送我回去,直到將我送到家門,葉子澈還是一臉歉意:「不好意思,生日蛋糕都……」
我朝他笑笑:「沒關係,蛋糕那麼多奶油,不吃正好減肥。」雖然下一刻就想到,自己都要退出演藝圈了,可以不用節食了。
葉子澈道別之後離去了。
門鈴又響了,我以為是葉子澈折回來了,直接開門:「不是說沒關係嗎,你不用在意……」卻發現站在門口的是抱著小拉布拉多的陸瑜,他冷冷的放下狗狗,瞥見客廳里葉子澈送來的花,眉峰一擰,本來就沒什麼親和力的神情更加的不耐煩了:「不用在意什麼?」
我不想多言,見狀就要關門,卻聽到門口傳來「唔」的一聲。
只見陸瑜眉峰緊擰,一幅強忍的樣子,他的手放在門縫處,上面還有被門夾住的印記,明顯是剛剛為了阻止我關門而故意伸進去的。
「你到底想幹什麼!」我已經說不出來時什麼心情。看著他漸漸紅腫起來的手,心情又痛惜又複雜。
「那時你為什麼要騙我?明明都跟黃錦立談好了,還裝出一副聽從的樣子?」然而陸瑜看都沒有看他手上的傷,只是不甘心的質問著我。
我知道他指的我跟黃錦立談不續約退圈的那日。
「有什麼關係?反正我去意已定。」
「跟我回品優娛樂!跟品優娛樂續約。」
「你瘋了嗎!」我忍不住朝他大吼大叫,「你憑什麼管我,我不想回去!」
「你到底怎麼想的!你的發展勢頭很好,以後電影和唱片兩邊都可以做,再接著上一些大製作逐步向國外發展。有些國外的經濟公司已經對你很有興趣……」陸瑜飛快說著,說得如此縝密,像是很早就已經為我做好了全盤計劃一樣,。
「那又怎麼樣,跟我有什麼關係。」我打斷他的話,裝出一幅無所謂的口吻,「我才不想這麼辛苦的工作。我最煩這些了,我已經賺夠了錢,我這麼年輕又已經有了這麼多錢,幹嘛還要這麼拚命……」
他到底懂不懂?
不想回去,就是為了不想有一天親眼見證他因為秦楚的關係將我趕出品優娛樂。
但陸瑜卻突然「砰」得一下子重重鎚了一下牆壁,拳頭幾乎錘破了皮,帶著絲絲血印,他伸出雙臂,像鋼鐵一樣將我困在他與牆壁之間。
他漆黑的眼睛注視著我:「不要再說,不要再說了!別再口是心非——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你有多麼的努力,你熱愛著這個行業,所以不要再說什麼退出娛樂圈。」
他的目光很深,就像能看到我的心底一樣。
他比任何人都更懂我,他甚至一開口,就能抓住本質,只是被他這麼一說,我就幾乎快要被他說動。
我沉默了半晌。
「哈哈哈,你以為你狠了解我嗎?不要自作多情了,什麼努力,什麼熱愛這個行業,難道你還不明白了,你只不過是我打敗蕭蕭,進軍演藝圈的墊腳石罷了。」
其實不是的。
雖然從來沒有認真的說出口,可是我想你是知道的,這輩子我最愛的人,就是你。
跟葉子澈分手時,我只想找回我的驕傲和尊嚴,可是、可是跟你分手時,我只希望你從此過得快樂,得到你真正所愛。
「是不是擔心厲睿?只要我有在這個圈子一天,我絕不會讓他欺負你。」但是陸瑜卻絲毫聽不見我說話的樣子,只是自顧自的開口,「還是黃錦立,是不是黃錦立又為難你了?!」
我再也忍不住,眼神閃了閃,扇了他一個耳光。 陸瑜被我打得整個人都驚呆了,黑色的眼睛里下意識閃過怒火,但是看到時我后,隨即又全數湮滅在眼底,他半晌沒有說話,一點還手的意思都沒有。陸瑜是這麼高傲、以牙還牙的人,大概整個人生除了昨晚厲睿的那一巴掌,只有我現在這一耳光吧。
「你不過是因為我昨晚替你扇了厲睿那一耳光,覺得歉意和感激吧。」我冷著臉,「那我現在已經打了你一耳光,就算扯平了,OK?當然,你如果要打回來,我也無所謂。」
「不是感激。」他沉默了半晌后,黑色的眼睛牢牢的盯著我,語氣很堅決,「並不是歉意。」
我的手都顫抖了。
都決心放手了,不再自欺欺人了,為什麼還要這樣……
「你這人到底怎麼回事,被我借著上位也無所謂,被我利用打擊蕭蕭也無所謂。難道你以為我真的愛你?如果是這一點的話,那我告訴你,我從來、從來、從來都沒愛過你,所以你也不必因為跟秦楚在一起而對我內疚了,你也看到了,葉子澈有多喜歡我,我生日,他送花,還給我買生日蛋糕,我已經決定跟他複合了……」
我口不擇言,撒著謊,正準備繼續往下說,可陸瑜的臉一瞬間在我眼前放大,他剛剛還充滿著隱忍和歉意的眼睛此刻像是被激怒了一樣,眼睛發紅,他鉗住我的下巴,摁住我就是一陣強吻。我楞了一下,打著他,阻止著他,可他卻絲毫不顧,反而將我直接推到牆壁上,狠狠的吻著我。
他吻得又用力又強制,身上的男性氣味濃厚的瀰漫在我周圍,像是恨不得把我之前說了那些話全部抹殺掉一樣。
我開始還掙扎著,然而到了最後連拍打他的力氣也沒有了。
豪門禁寵夜歡妻 他一鬆開我,我就幾乎站也站不穩,差點就要沿著牆壁癱軟在地上。
而陸瑜卻突然輕蔑一笑,濃黑的眼睛里劃過一道重重的譏諷,語氣是從未有過的惡劣:「不過如此!看來你那個葉子澈也不怎麼樣!」
我又羞又惱,用袖子抹過嘴唇,好像這樣就可以將他的味道抹去:「你什麼意思你!」
「呵呵,」陸瑜像是突然間變成了一個我完全不認識陌生人,變成很早以前那種又冷酷又不屑的樣子,連聲音都變得黑暗了起來,「你該不會真以為我是對你戀戀不捨,看上了你?」
「我不過是從商業利益出發,花了這麼大的資源在你身上,好不容易將你捧成現在這個地位,助你打敗蕭蕭,讓你續約不過是不想浪費以前的精力罷了!」
我有些震驚的看著我,但是心裡卻不太相信他所說的。
他揚起下巴,更加輕蔑的看向我。
「還是你覺得你比秦楚對我更有吸引力?」
我的心狠狠一震。
我垂下了頭,我……當然沒有。
「表面上看,你是主動退場,其實你是故意想讓我內疚吧?因為只有這樣,你才能掩飾以後沒有我的幫助無法成功的事實!沒有我,你根本連唱歌都不行,沒有我,你根本連劇本都接不好,說什麼要憑自己的實力在演藝圈闖下自己的天地,都只不過是說得好聽而已,蕭蕭說你說得沒錯,沒有我的幫助,你根本不可能打敗她!所以秦楚一出現,你就急著退圈,因為你心知肚明,你以後根本無法再創輝煌!」
「——我沒有!不是這樣!不是這樣的!」
「那就證明給我看!那就讓我瞧瞧沒有我的資源沒有我的幫助,你一樣可以成功!」
「證明就證明!」
我氣到了極點,毫不客氣的接下這個挑戰。
「我根本就不相信!」
「我會續約!我會證明給你看。」
「是嗎?那我等著你看的成績,不過我猜一定會失敗!到時不要怪我沒有提醒你,沒有我,你根本做不成任何事!」陸瑜擱下狠話,再也看都沒有看我一眼,輕蔑的離開。
又驚又怒,我分不清陸瑜是不是在用激將法,可是他剛才徹底的殘酷,徹底將我尊嚴踩在腳下的樣子,讓我根本無法不去迎戰。
嘴唇上還殘留著被強吻的刺痛,心底卻回蕩著陸瑜那些極其鄙夷的字眼。
一瞬間覺得未來又迷茫又茫然。
腳踝有點濕漉漉的。
低下頭,只見被陸瑜留下來的小拉布拉多正傻傻的舔著我的腳踝,見我彎下腰,還揚起小脖子,用著一雙濕漉漉的眼睛看著我。它的尾巴上扎著禮物般的粉紅色緞帶,脖子上又塊骨頭形狀的狗牌,但是上面沒有刻字。
我將它緊緊的抱在懷裡。
我不信陸瑜一直懷著這麼惡劣的念頭,更不信陸瑜會比黃錦立還要商業。然而隨後的事實非常清晰的展現在我眼前。陸瑜重現我們認識之前的樣子,精明幹練,毒舌老道,毫不在乎的戳穿藝人們的另一面,對任何巴結他的人都只有三個字——看、心、情。
私人Party上,別人問起他對我有什麼看法,在一片紫色帷幕前的迷離光斑中,陸瑜的笑容又曖昧又令人值得玩味:「你不覺得她是個潛力股?雖然媒體說她沒演技,但又怎樣,她的專輯銷量可以打敗蕭蕭,電影這邊已有聲色,難道不是搖錢樹?她跟秦小姐誰更符合我心目中的理想情人?我以為,這個問題你們早有定論。」
那樣冰冷的口吻,那樣在商言商的方式。
我和他站在同一個宴會會場,周圍衣香鬢影,笑語晏晏,然而那一刻卻覺得風雪入骨,距離對方的世界十萬八千里。
從前並不是這樣。
從前在拍《女皇》被騷擾時,他並不是這樣。不會模稜兩可,也不會含糊其辭,那時狗仔隊要對付我,外面鎏金般濃烈的夕陽灑在他的眉峰上,陸瑜俯視著樓下猶如黑色螞蟻的狗仔和他們的車子,冷傲中透著一絲不屑:「沖我來。」
只是站在他身邊就有一種強大的安全感。
可是現在,陸瑜那種姿態,那種眼神,彷彿我們的人生從未有過交集。除了讓Jolie不斷提醒我,我跟公司還有三個月的合同,就是讓Jolie轉述他的原話「說我是不能給公司賺錢的藝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