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頭的開山怪跪倒在地,轟然倒下!那滾落在旁的頭顱,獨眼兀自圓睜,嚇得一干騎兵無人敢於靠近!
一會兒,那怪物頭顱,巨大的身軀,和那可怕的巨斧都是如浮光泡影一般,縮小成一個破損的玩偶了……
老殺連忙拾起破損的玩偶,招呼威利斯一聲,二怪立馬退出戰團,向中軍退回。
阿肯卻是在威利斯車內,幽幽醒了過來。直覺得頭腦發昏,眼冒金星。一看自己的靈力竟然已經枯竭!
阿肯取出一杯『靈狐の茶』喝了下去,將靈力補充了大半,從車上站起身來。老殺將破損的玩偶遞了過來,阿肯一看,心口如被重鎚撞擊,胸痛的莫名難受!
這可是自己最好的傀儡啊!嗚嗚嗚!豈有此理!
阿肯掏出一把青金色左輪手槍『六櫻之輪』,對著那個白色的身影,恨恨的說道:「你不仁需別怪我不義!納命來把!」
說完,扣動扳機……
「你使用『必殺之彈』對持戒者攻擊,對方如果體力不滿『必殺之彈』的傷害值,則強制保留一點體力,進入瀕死狀態,但不會死亡!是否要射擊?」戒指提醒聲音響起。
「嘿嘿,果然是有受到限制的!」阿肯冷笑一聲,繼續扣下了扳機……
一個肌肉男一般的小人爬出槍口,站在槍管上,臭美的擺了幾個健美的poss,而後往前一躍,竟然變成一個內褲外穿,披著披風,胸口竟然有一個中指朝上標誌的小小超人!
小超人「嗖!」得一下,飛了出去,眨眼便是衝到了白衣女子的眼前。
白衣女子看到遠處光芒一閃,一個小人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驚了一跳,心中知道這是對方的強力回擊到了,連忙取出一面盾牌擋在眼前……
身邊護衛的陰霾男子,也是取出強力道具,就要支援……
可是那個小人,閃電般繞了個圈,轉到白衣女子身後,一把托在她的腰間,將她托離馬背,直往空中飛去!
白衣女子心膽俱裂,大聲呼救,聲音都是變了調,一掃平時鎮定自若的形象,扎手紮腳的被小超人托著往天空飛去!
那個陰霾男子,還未來得及有所行動,就見白衣女子已經變成一個小白點,飛到了高空中!只留下一聲由高變低的慘呼,在耳邊迴響!完了!
那白衣女子只覺得耳邊颶風響起,身體被加重力壓得快要折斷!那是迅速升空時的引力作用。頭頂的天空從天藍變成深藍,最後竟然變成黑色,呼吸也困難起來,渾身寒冷異常!難道脫離了地球了嗎?
小超人往下看了一下,閉起一隻眼睛,測了一下距離,覺得差不多了。便停下身,用力將白衣女子往下一擲,便自顧飛走了……
那白衣女子又是一路慘叫,往地球飛回,只見大地彷彿迎面撞了過來,那山川河流,好像兜頭蓋腦的罩在頭上!
身體上的衣服禁不住高速下落的摩擦,被颶風撕裂開來,口鼻眼睛被強風灌進,面目欲裂!她竟然如一顆流星般墜落到原先的戰場中!
「轟——」一聲巨響,陰霾男子身邊不遠,堅硬的砂石地面被砸出一個巨大的土坑!沙塵揚起,瀰漫到了空中!
陰霾男子連忙趕到坑邊,探頭一看,只見一個面目全非的人體,在大坑的底部抽搐著。大食國智者四肢扭曲成不可思議的姿勢,頭都要碰到腳後跟了,不過顯然沒有身亡!不然早就化成一蓬星光散去了!
陰霾男子心尖兒都在發痛,這可是自家團隊的精神領袖啊!沒有她,團隊的生存都是困難,而且還多次就過自己的性命!
男子跳下坑中,輕輕扶起全身骨骼俱碎的女子,啟用技能看得出女子只剩下一點體力,已經進入瀕死狀態,只要稍有閃失,便是性命難保!自己的醫療技能已經很難治療。
於是男子一咬牙,從空間中取出一顆暗金色的藥丸,塞入女子口中!那藥丸入口自行化去,順著女子喉嚨滑入胃囊。
不多時,只聽女子身體發出一陣「嘰里咕嚕!」的響聲。而後,身體肌膚劇烈的蠕動起來,女子口中也發出古怪的呻吟,面目痛苦異常……
…………
阿肯心痛的將破損嚴重的傀儡玩偶收入空間里。駕駛威利斯重又回到戰場。
這時,唐軍騎兵已經與阿拉伯騎兵絞殺在一起,只是對方人數壓倒唐軍,唐軍節節敗退。
更有大食國軍士,見自家援兵來了,士氣大振,一時壓倒唐軍氣勢,將劣勢扳回,有些地方甚至沖亂了唐軍的陣型,情勢非常危急!就連快要潰敗的葛邏祿部族軍士,都是收攏了隊伍,開始反擊!
經歷了半日戰鬥,疲憊的唐軍騎兵部隊,終於抵不住三千阿拉伯新生力量的衝擊,被一千多大食國騎兵部隊,突破了阻截,闖入中軍!
被阿拉伯輕騎兵衝進陣中的唐軍弓箭手,完全被兵種克制,死傷一片,再也無法進行火力支援。唐軍輕步兵和盾牌兵,頓時感到壓力大增。
大食國長矛兵和葛邏祿部族,竟然有連成一片的趨勢。兩個兵種形成互補的話,對唐軍大為不利!唐軍陷入了苦戰,而且戰線開始收縮。
大食國騎兵在唐軍陣內橫衝直撞,唐軍的輕步兵被對手的騎兵,以及長矛兵和葛邏祿部族軍隊,兩面夾擊,頓時崩潰!高仙芝等中軍將領,陷入了亂軍中!
李嗣業率領親衛靠了過來,急報道:「高帥,你快撤吧,這裡交給我來指揮抵抗!」
「哼!憚敵而奔,非勇也;免己陷眾,非仁也!(懼怕敵人而逃跑,是膽小的表現;為了保全自己而丟下軍隊,是不仁不義的表現。)」高仙芝怒斥道。
「將軍!只要你無礙,還可穩住軍心,唐軍就未敗!若你有所不測,軍心亂矣!你快先走吧,末將奮力死戰,決不讓大食國輕易敗我!」李嗣業苦勸。
阿肯上得前來,低聲說道:「高將軍,若你先走,還能夠引開一路兵馬,李將軍擔子就輕了!況且末將還有一路伏兵,在……如此……如此……」
「此言當真?!」高仙芝狐疑道。
「千真萬確,我得張凡參軍秘術通報,他們已經埋伏好了!高將軍難道不記得,我軍如何奪城的?」阿肯點頭道。
「為何不讓他們來支援戰場?」高仙芝問。
阿肯連忙回稟:「他們一開始埋伏地點,離此地至少有一日路程,主要是為了防範圍城軍隊前來戰場。而且也不敢離城太遠,萬一敵人攻城,還能回去支援!」
高仙芝點點頭:「如此甚好。嘿嘿!那我就做一回誘餌,又有何妨!」
高仙芝命令道:「李嗣業聽令,我將一路大食國軍馬引開,你在此堅守。待我們得勝回來,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得令!」李嗣業拱手退下,帶著一眾親衛和一隊唐軍浴血沖入殺陣,纏住那三千阿拉伯騎兵。並讓一個親衛通知與大食國騎兵纏戰的領軍校尉,讓他們護衛高仙芝。
高仙芝帶著一眾護衛親兵,和幾個參軍事,打馬脫離戰團,向東而去!後面千餘騎兵擺脫突擊的大食國騎兵,護衛而去。
李嗣業高喊:「眾家兒郎,高帥前去怛羅斯城搬救兵,我們奮力死戰,大食國必敗!」
「大食國必敗!」唐軍看見主帥逃跑,心中本來著慌,聽聞李嗣業高喝,軍心稍定。
高仙芝帶著千餘騎兵,且戰且退,迅速向東方張凡埋伏之地而去。
梅琳傳奇 後面那些阿拉伯騎兵見走了高仙芝,哪裡肯讓對方主將逃跑,打馬便追了下去。便要以自己的戰馬速度,追上唐軍!
李嗣業帶著一隊唐軍奮力纏住他們,見高仙芝他們走遠,便是虛晃一刀,帶著這隊唐軍精銳放過阿拉伯騎兵,向其他戰團殺去!並一路收攏被殺散的唐軍士兵,組成突擊隊,向廝殺最慘烈的地方奔去。
三千大食國輕騎兵追擊高仙芝而去,唐軍的壓力立時輕了很多,遂收攏陣型,與大食國軍隊和葛邏祿部族展開了拉鋸戰。
經大食國輕騎兵的突襲,唐軍一個措手不及,損失不小。弓箭手幾乎被覆沒,輕步兵也遭受了不小的傷亡。被大食國長矛兵和葛邏祿部族軍隊全面壓制。 小劉和劉大娘都流了眼淚,我趁著這個功夫,擦了一手。
低頭一看,果不其然,手上最後的黑色痕迹,慢慢的消失了。
特么的,終於是了卻了老子一個心病。
兒媳婦這會兒反應過來,也知道怕了,趕緊湊上去:「媽,你幫我說說話,小劉不懂事,您這麼大歲數還不懂事嗎?嫁給小劉的時候,我是黃花閨女,這會兒說離婚就離婚,你讓我怎麼辦啊?」
「截被套的時候,你咋沒想到自己要怎麼辦?」一邊的租客都跟著起鬨:「你該咋辦咋辦!」
「不報警就不錯了,你自己識相點!」
「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
他們鬧騰的熱鬧,就沒我啥事兒了,我靠近了陸恆川和他手上的窗帘布,低聲說道:「怎麼著,你說話算數,帶著我走吧?」
「那個……」窗帘裡面的那個玩意兒帶著哭腔:「城隍爺,你能不能別……」
「喲,剛才你可答應了啊,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收不回去。」我舉起了手:「要不……」
「俺帶著你俺帶著你!」細長脖子嗚嗚的說道:「出門往南……」
我跟陸恆川對了對眼,就要帶著窗帘往外走。
可我這麼一走,小劉一把抓住了的我褲腿:「廟祝小哥,謝謝你,我真心謝謝你!」
「別這麼客氣,」我趕著去找那個神秘女人,連忙擺手:「這都是我該做的,我現在有點急事……」
「要不是你,我們家就完了,我媽真的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得後悔一輩子!」小劉還是不撒手:「我是真的……」
「你放屁,正因為他挑撥離間,才讓咱們家完了!」兒媳婦的聲音跟個破喇叭似得,嘶啞的喊了起來,音色有點刮耳朵:「他跟你媽唱雙簧,你媽弄鬼,他裝神,就是坑我一個人……」
可以的,這兒媳婦喊的真特么押韻。
說著,兒媳婦還要掙扎過來跟小劉辯解,小劉不樂意聽,看意思鐵了心要離婚,兒媳婦氣的了不得,又要撲劉大娘,小劉保護劉大娘,就跟兒媳婦撕扯了起來,其他的租客被激起民憤,一擁而上,都跟著裹亂,我趁這個這個功夫,給拉架的唐本初和阿瑣使了個眼色,帶著陸恆川就先出去了。
下了樓道,一邊按著細脖子說的道路走,陸恆川一邊問我:「你覺得,那個女人是誰?」
「我哪兒知道。」我答道:「就是因為不知道,才想去的。」
這個女人能跟心高氣傲的九里坡城隍同流合污,想來絕對不是什麼好鳥,但是她那個人人稱讚的眉毛,還真讓人挺有興趣的。
陸恆川的一雙死魚眼泛著詭異的光:「說實話,你有沒有期待過她是誰?」
「你這話什麼意思?」我反問陸恆川:「有話直說,有屁快放。」
陸恆川眯起了死魚眼:「你的面相……」
「前面右轉!」這個時候,窗帘裡面細脖子的聲音響了起來:「過了這個彎兒,就到了!」
可一到了這個地方,死魚眼一把拽住了我:「你等會兒。」
我條件反射的看向了周圍——好么,這裡的電線杆子又是九里坡的。
我算是發現了,平時也沒啥,一旦到了禁足的時候,處處都特么的是越界線,禁足這個滋味真是太特么難受了,這輩子不想再被禁足了,跟關監獄簡直是沒什麼區別。
「城隍爺,就在前面,怎麼不走了?」細脖子鬼覺察出來我們這不對勁兒,問道:「還是說,城隍爺這是改主意不去了?那可太好了,城隍爺您行個方便,讓俺走吧,俺發誓,俺再也不來了,俺要是再來……俺要是再來,就讓您一巴掌給拍飛了!」
「你著什麼急。」我心情不大好,便罵道:「閉嘴。」
那個細脖子鬼不敢吭聲了,只嘟嘟囔囔:「伴君如伴虎嗷……」
陸恆川看著我:「現在……」
「咔嚓。」死魚眼的話還沒說完,只聽一聲怪響,前頭的樹林子里像是出來了什麼東西。
我抬頭一看,幾個鬼鬼祟祟的東西,出現在了九里坡和十里鋪子的邊界線上。
這九里坡城隍看來還真特么的是外強中乾,欺負我的時候挺有能耐的,自己的地界亂象叢生,魑魅魍魎四處亂跑也特么的不管,真不知道他一天到晚的到底在忙個什麼鬼。
而且這些東西伸著腦袋,不住的窺視著我,可見膽子挺不小啊,竟然連老子也不避。
我正尋思它們要幹啥呢,忽然手頭上窗帘里的這個細脖子就呼號了起來:「救救俺,快救救俺!」
怎麼著?我不由一陣好笑,你特么的是把老子引到了你的老巢來,讓你的小夥伴來救你?你特么當老子是個包子,隨便你捏?
我手一抬,厲聲說道:「哪裡來的邪物,當著本城隍爺,作什麼死?」
那些東西本來就有點怕我,見到了我手上的印,更是嚇得退避三舍,可他們竟然還有點不甘心,嘀嘀咕咕的低聲說道:「是十里鋪子的城隍哩!」
「是啊,看他手上的印!嚇人!嚇人!」
「可你們放心,他不敢過來!」裡面有個聲音忽然說道:「他先前得罪了九里坡城隍,禁足呢!過來了,天雷劈她!」
卧槽?我一下愣了,關於老子的八卦,你特么怎麼知道的這麼門兒清啊?
其餘鬼鬼祟祟的邪物倒是跟我想到了一處去了:「你咋知道?你咋知道?」
「我認識黃翠芬,」那個邪物低聲嘟囔道:「黃翠芬的那個相好,就是他手底下的皂隸!」
你娘,那個黃翠芬,感情是九里坡城隍給使的美人計還是咋?而且這個「美人」,嘴還真是松入褲腰帶——不對,嘴松如褲腰帶的,是我的黑痣皂隸才對。
真特么的是日防夜防,家賊難防,有點屁事就給老子滿世界抖落。
回去可得好好拾掇拾掇他。
我忍著這口氣,就說道:「不瞞你們說,我這次是來找人的,跟這個細脖子鬼沒什麼大過節,只要你們把我要找的人給交出來,一物換一物,這個細脖子鬼換給你們。」
「啥?」對面的邪物啾啾的問道:「你要找誰?」
「就找……」我答道:』你們那個娘娘。』
「娘娘哎……」那些邪物都像是被我給嚇了一哆嗦,立馬說道:「不行不行!」
「不行是吧?那我也不強求。」我一直被人威脅,這次終於也能揚眉吐氣的威脅一下別人了,就把手裡的窗帘給抬了起來:「這玩意兒,對我來說,也就沒什麼用處了,它在我十里鋪子的地界搗亂,也不拿著我這個城隍當回事,按理說該罰,我就在你們面前罰,以儆效尤。」
說著,我一手展開了那個窗帘,把那個細脖子跟潲水似得給倒了出來,左手摁住了她,又手就高高的舉了起來。
那些邪物都認得印的金光,嚇的全縮了脖子,可物傷其類,眼瞅著我要弄這個細脖子鬼,也都兔死狐悲,細脖子鬼嗷嗷的叫了起來:「城隍爺,你說話不算數,俺可把你給領過來了,是你自己不過去的,咋個還是要弄俺?俺到底做錯了啥么……」
「我也不知道。」我抬起了手:「你可能,就是運氣不好。」
結果,就在我的手要拍在了細脖子鬼身上的時候,一個好聽的女人聲音從鬼影重重之中給響了起來:「請問十里鋪子城隍爺,你要找我,有什麼事嗎?」
我一下愣了,這個聲音…… 進而只能夠圍攏起來,盾牌兵在外結成盾牌陣,剩餘的弓箭手和輕步兵,都是取下長槍,從盾牌陣的縫隙攻擊圍上來的敵軍。類似大食國刀盾兵和長矛兵的防禦陣型,只是唐軍士兵的方盾更大,防禦結合更緊密。
而唐軍的陌刀兵因為與大食國鐵甲重騎兵拼殺,消耗很大!在完殲大食國鐵甲重騎兵后,自己也只剩下六百餘軍力,損失達七成!
六千騎兵部隊,被高仙芝帶走一千,除了戰損,剩餘兩千,還在外圍與陌刀兵配合,與大食國刀盾兵、輕騎兵、輕步兵周旋。
唐軍一萬五千唐軍,剩下有戰鬥力的,包括高仙芝帶走的一千騎兵,還有近六千軍力,損失超過六成!
不過大食國戰損也不小,兩千鐵甲重騎兵全部陣亡!被唐軍盾牌兵絞殺了近千長矛兵,輕騎兵和刀盾被唐軍騎兵殺死殺傷三千,後來湧上的輕步兵也損失近千。唯有兩千護衛中軍的弓箭手沒有損失。葛邏祿部族也折損了三千。
這樣大食國方面雖然損失了六千人馬,但由於來了三千援兵,還有一萬六千兵力,葛邏祿部族剩餘的四千人,人數是唐軍的三倍多!
如果不是阿拉伯方面的智者安排的奇兵突襲,唐軍雖處於被兩面夾擊的劣勢,仍然能夠獲勝。而那一撥突襲,卻讓唐軍損失慘重,喪失了戰場主動權。
大食國中軍,白衣智者已經醒了過來,心中充滿了憤恨!自從進入這個持戒者世界以來,她還從沒有如此被動過,甚至處於如此悲慘的地步!
怒意已經填滿了她胸膛,理智被複仇的火焰燃盡!唐軍智者,決不饒你!白衣女子嘴唇都咬出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