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不得立刻就衝過去,將某個小沒良心的壓倒在身下,狠狠「教訓」一番。
但最終,帝溟玦還是冷著臉,若無其事地繼續處理公務。
然而就在這時,耳邊傳來女子清靈含笑的聲音:「帝溟玦,仙果和零食都吃完了,再給我們準備一盤唄!」
啪——!
手中的玉簡終於被捏碎。
帝溟玦忍無可忍,身形一晃已經出現在慕顏面前,將大的連帶小的一起狠狠抱入懷中:「君慕顏,你是故意的!」
慕顏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小寶,你說我們是不是故意的?」
小寶的小臉已經板起來,顯得有些嚴肅,但一雙眼睛卻亮晶晶的,透出小孩子才有的活潑和靈動。
「是故意的。誰讓爹爹不理小寶和娘親呢?」
慕顏伸手撫上帝溟玦的臉,輕笑道:「帝溟玦,說吧,大清早的你在生什麼氣?我和小寶被你的爛桃花和手下這麼刁難都沒生氣呢?你倒先給我們擺臉色看了!」
小寶板著小臉點頭:「爹爹手下壞,想要殺小寶和娘親。」
帝溟玦神色冷了幾分:「以後他再也不敢,也沒能力敢了!」
慕顏湊過去在他臉上親了一下:「所以不管有什麼事,我們就扯平了?別生氣了好不好?」
小寶也直起小身體在帝溟玦臉上親了:「扯平了,爹爹不生氣!」
帝溟玦就是有一肚子的火,此時也被一大一小兩人消的差不多了。
向來不苟言笑,高高在上的帝君大人,扣住慕顏的腰,一把將人按入懷中。
額頭抵著額頭,卻惡聲惡氣道:「知道自己錯在哪了嗎?」
慕顏一臉茫然地搖搖頭:「不知道。」
紅塵如斯 她是真不知道自己錯在哪了。
是她不顧危險和敖玉山對上?
可她對上敖玉山的時候,就知道帝溟玦會馬上趕來。 這怎麼也不能算她把自己置於危險的境地吧?
帝溟玦的手在她腰間緩緩挪動,然後用一隻手緊緊掐住,似乎想要掐出什麼來。
慕顏只覺一股危險又灼熱的氣息環繞在自己的周圍。
讓她背脊頓時一僵。
帝溟玦啞聲道:「小寶,你去爹爹的小世界修鍊一下好嗎?」
小寶抬起精緻的小臉看向帝溟玦,有些不情願。
他都好久沒見娘親了,他想娘親了。
帝溟玦道:「小寶不去小世界,爹爹怎麼能跟娘親給你生小妹妹呢?」
小寶冰藍色的眼眸亮了亮。
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但卻乖乖去了小世界。
等小寶消失了,慕顏才伸手摟住帝溟玦脖頸,輕笑道:「君上大人,這樣忽悠小寶,不太好吧?」
「你怎知本君是在忽悠?」
帝溟玦貼著她耳畔,啞聲幽幽道:「本君是真的很想跟顏顏再生一個女兒。那樣小寶就有妹妹了,她也會成為極域最至高無上的小公主……」
慕顏此時感覺男人濕暖的氣息吐在耳畔,神思漸漸恍惚,一時沒有聽出帝溟玦話中的那句「再生一個女兒」蘊含的意思。
隨後就聽帝溟玦繼續道:「更何況,本君與顏顏相識這麼久,還從沒有得顏顏親生送過一件貼身之物……」
慕顏愣了愣,「不對吧,我記得我也送過你不少東西。」
比如當初在浮空島上逛街的時候,帝溟玦給她買過飾品,她也給帝溟玦買過玉簪。
帝溟玦冷哼一聲,「這些隨手可買之物,哪有顏顏親手做的香囊貼身用心?」
慕顏愣了好半晌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你該不會是在吃小九師父的醋吧?」
要說她送過香囊的,也就只有韓初九了。
帝溟玦黑著臉,沒有說話。
慕顏再也忍不住,大笑出聲,最後甚至笑倒在男人懷裡。
「帝溟玦,你是不是吃醋吃的英明睿智都沒了?還我親手做的香囊。你也不想想,女紅烹飪,我有哪一個能做成功的?讓我做香囊,不在裡面插滿針就夠好了!」
「那香囊就是個儲物器具,也不知道是從哪個盜匪身上搶來的,隨手就拿來裝符籙了。小九師父就是喜歡誇大氣你,你還真信啊?哈哈……」
她的聲音消失在灼熱的親吻中。
帝溟玦當然知道香囊不是慕顏親手做的。
只是,看到香囊,聽到韓初九吹噓的時候,他還是妒火中燒。
等一吻結束,慕顏才聽到男人沙啞的聲音:「不是親手做的也不可以,送給韓初九也不可以,顏顏該不會不知道送男子香囊代表著什麼意思吧?」
慕顏摸摸鼻子,這一點她倒還真的忽略了。
「好吧,我錯了,以後我會注意的。不過那香囊也不是我做的,給九師父就給了,你總不會讓我拿回來吧?那小九師父肯定能哭給我看。」
帝溟玦冷哼一聲:「那你打算怎麼補償本君?」
慕顏親了親他的唇角:「君上大人要是不嫌棄,我親手給你做一個香囊?」
雖然做女紅真的是要了她的命。 但她願意為了小寶學做長壽麵,也願意為了帝溟玦學做一個香囊。
哪怕此生就只這一次,卻也有獨特的意義。
帝溟玦的眉目微微舒展了少許,嘴角勾起一個淺淺的弧度。
慕顏鬆了一口氣。
然而,下一刻,她就被按倒在床榻上。
「光是一個香囊可不夠。」
「顏顏,你想哄好本君,還要多做努力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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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顏第二天起床的時候,只覺得腰酸背疼,恨不得把那沒有節制的男人狠狠揍一頓。
要她說,這男人根本就不是真的吃醋。
而是假借吃醋之名,行「懲罰」之實,好對她為所欲為。
慕顏撥動天魔琴,琴音流轉,身體的酸痛立刻消失。
她起身走出殿外,立刻有侍女迎上前來想要伺候她,但都被她趕走了。
慕顏原本想去找帝溟玦,把小寶要回來。
但想到昨晚的場景。
唔……算了。
她現在不太想見到帝溟玦,一見到這混蛋,腰就一陣酸疼。
還是讓小寶在小世界里多修鍊一段時間吧。
回藥王殿的路上,慕顏又去看了諦聽。
諦聽看到她非常地興奮。
碩大的腦袋親昵地貼上來,在她身上不停地蹭啊蹭。
慕顏摸著它的腦袋問:「今天還會聽到那個特殊的琴音嗎?」
諦聽搖搖頭,然後又往她身上蹭了蹭,大眼睛中流露著濃濃的依戀和感激。
它雖然是獸,但也很清楚昨天是慕顏救了它。
而且慕顏身上都是它主人的氣息,還不像主人那麼可怕,而是柔和溫暖的。
諦聽非常喜歡。
慕顏既欣慰又有些失望。
欣慰諦聽不用再受折磨,卻也失望天魔琴的琴弦恐怕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找到的。
她又跟諦聽玩耍了一會兒,喂他吃了幾顆對靈獸有好處的丹藥,才轉身離開。
……
半個時辰后,一道流光飛掠到諦聽面前。
只見一個小小的身影從飛劍上跳下來,四處看了看。
「明明感應到娘親的氣息在這個方向,為什麼卻看不到娘親的身影?」
辟邪劍晃了晃,飛到小寶身邊,「君老大肯定是來這裡餵過這個傻大個啦!現在大概已經回藥王殿去了。」
聽了辟邪的話,小寶忍不住將目光轉向諦聽,微微歪了歪頭。
諦聽也睜著大眼睛看著它,又聳動鼻子嗅了嗅。
然後大眼睛中突然流露出欣喜的神色,朝著小寶撲過來。
小寶和辟邪猝不及防,眼睜睜看著諦聽把小寶撲倒在地。
然後伸出濕漉漉的大舌頭舔小寶的臉。
小寶直接被諦聽用舌頭洗了個澡,整個小人兒都傻掉了。
辟邪也在一旁嗡嗡震動,發出風中凌亂的聲音:「這到底是神獸還是蠢二哈啊?」
諦聽此時興奮又滿足。
主人太可怕了,它不敢親近。
主母身上有主人的標記氣息,它也不敢親近。
而小主人身上既有主人的氣息,又有主母的氣息,好好聞,又不像主人那麼可怕。
諦聽口中發出滿足的吼吼聲。
然而下一刻,一道白光閃過。
一個鋒利的爪子朝著諦聽的腦袋狠狠抓過去。 諦聽被嚇了一跳,連忙後退。
大腦袋上感覺到了火辣辣的疼痛。
然後,一隻雪白的毛絨巨兔出現在它面前,張開了嘴巴。
那嘴巴後面沒有牙齒舌頭,而是一個巨大的黑洞。
彷彿下一刻就要將它整個吞沒進去。
諦聽驚恐的銅鈴眼都快凸出來了,身體本能地顫抖。
它雖然是能力逆天的神獸。
可它不是戰鬥神獸啊!
它的理想就是在主人的庇佑下吃吃喝喝睡睡覺,像主一樣幸福美滿的過一生。
「兔兔!回來!」
清脆稚嫩的聲音,卻帶著與生俱來的威嚴。
巨大的兔子緩緩縮小,變成了毛茸茸的雪團,蹦到小寶懷中。
但扭過頭卻齜牙咧嘴的沖著諦聽發出吼聲。
——有把死劍跟它爭寵就算了,現在居然連這傻大個也敢跟它搶小主人。
——等哪天沒人發現,它就把這傻大個吞了。
慕顏摸著胖兔子的腦袋道:「兔兔,這是辟邪,是爹爹的神獸,你不能欺負它。否則爹爹就要懲罰你了。」
一聽到大魔王的名號,胖兔子就縮了縮脖子。
它敢跟天下任何人作對。
但大魔王和女魔頭它是不敢惹的。
小寶安撫完了胖兔子,又走到諦聽身邊,歪著頭問道:「諦聽,你知道娘親去哪了嗎?」